,還是不見李安和被趕出來,心下大松。這下府裡的下人們有救了。
李安和一跨進門,便被一隻飛來的瓷瓶砸中了胸口,緊接著,瓷瓶咕嚕一聲滾到了地上,碎成了好幾片。
李安和連忙跪下認錯:“小人失誤,沒接到殿下遞來的瓷瓶。”
“是你!”庸郡王揹著手,目光陰沉沉地盯著李安和,“你還知道回來!”
李安和連忙磕頭,聲淚俱下地說:“小人回來遲了,聽說,聽說高錫他們……都是小人的錯,小人該與他們一道的。”
“你跟他們一道幹什麼?去送死?”庸郡王瞥了一眼他的細胳膊細腿,撇嘴嘲諷。
李安和噎了一下,眼神悲傷,咬牙切齒地說:“殿下,您……您一定要給他們報仇!”
庸郡王冷笑:“我自身都難保了,還替他們報仇?”
李安和再次被噎得說出不話來,臉上神情悲慼,配上他那半溼的頭髮,狼狽又可憐。
這次去西北,路途遙遠,舟車勞頓,回來時還到處蹭隊伍,很是辛苦,因此李安和瘦了一圈,面板被曬得黝黑,乾巴巴的,整個人看起來又老又可憐。
庸郡王想到自身的處境,難得的生出了點同病相憐的悲慼感,譏誚地問:“你還回來幹什麼?我現在是庸郡王,庸碌無為,跟著我可沒什麼出息。”
李安和連忙表忠心:“小人無家可歸之時是王府收留了小人,是王爺賞了小人一口飯吃,還給了小
人體面的生活,讓小人看到了生的希望。王府對小人恩同再造,王爺便是小人的再生父母,除了王府小人無處可去。王府就是小人的家,請殿下不要趕小人走,小人想一輩子守在王府,請殿下成全。”
自從庸郡王被降爵,罰俸閉門思過後,以往門庭若市的王府如今早已變得冷冷清清。那些原本跟庸郡王關係還不錯的大臣、宗室子弟,再也沒登過門,唯恐跟他扯上關係。
就是府中的幕僚也找藉口走了大半,暗中投效了他的大臣也有幾個生出了二心,自尋出路,找了關係外調,就怕哪一天被他牽連。
庸郡王這次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什麼叫眾叛親離,什麼叫樹倒猢猻散。
在這麼多人都背棄他時,李安和卻還願意留在王府,繼續替他做事。這份忠心,讓庸郡王覺得自己也不是那麼的失敗,那麼的一無是處。
他總算開了金口:“起來吧,你頭髮怎麼是溼的?”
李安和抓了一下頭髮,笑著說:“今天中午突然下了大雨,小人急著趕回來,沒等雨停就趕路,因此頭髮被淋溼了。”
庸郡王點點頭:“先去把頭髮弄乾吧,今天我這裡不用你伺候。”
“是,殿下。”李安和乖乖退下。
等他走後,庸郡王將六子叫了過來,詳詳細細地問了一遍西北的情況。因為高錫已經死了,去西北五十多人,回來就只剩了他們倆,想知道李安和有沒有撒謊,只能問六子。
六子老老實實,將去西北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期間,庸郡王還問了他幾個問題:“高錫臨走時有沒有告訴李安和他要去做什麼?”
六子搖頭:“沒有,關於這個任務,小人和李管事完全不知情。高哥走得很突然,只是臨走時讓小人跟著李管事,其他的什麼都沒交代。”
庸郡王又仔細盤問了高錫走後的事。
問來問去,都沒發現什麼異常。
也是,即便李安和知道點什麼,又能做什麼呢?他手裡也憑空變不出兩百人來。況且,這個任務,他當時交代過,不能讓李安和知道,免得節外生枝。
高錫素來忠誠,不會違抗他的命令。
是他得了被害妄想症,看誰都覺得可疑。
想是這麼想,但庸郡王還是將他們與高錫分開後的事情詳詳細細地過問了一遍,沒發現不對勁兒的地方,這才放了六子下去。
次日,他就將李安和叫到了跟前:“庸郡王府,還有我是什麼處境,想必你現在已經清楚了,你還要留在王府嗎?”
李安和不傻,他這個身份可是簽了賣身契的,不留在王府要去哪兒?他敢說一個不字,這輩子都別想豎著走出庸郡王府了。
他忙跪下表忠心:“小人生是王府的人,死是王府的鬼,小人誓死追隨殿下。”
“好,那你以後就跟在我身邊伺候吧。”庸郡王點點頭道。
李安和心頭大喜,第一步成了。
以後他就是庸郡王身邊的近身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