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兵員,將紅蓮教根除,還我大景一個太平盛世!”
這話端是說得大義凜然。
一副替朝廷,替百姓著想的樣子。
不少立場不堅定的大臣都受了影響,覺得秦賢說得也有道理。
兩年多過去了,朝廷耗費了無數的兵力、銀子,但卻收效甚微,興許是該換個辦法了。
當然朝廷中也有清醒的,以傅康年為首的兵部和晉王一系官員強烈反對:“陛下,萬萬不可,秦賢一介文人,懂什麼打仗?若如此,必將極大地削弱我軍的戰鬥力,給紅蓮教可趁之機。”
他這衝動的話一出就得罪了不少中立猶豫不決的文官。
文官怎麼了?這朝堂上,哪個文官不是飽讀詩書,滿腹經綸,不比這隻知道打仗的粗人懂得多?你們這些武將倒是能,那趕緊打個勝仗,剷除了紅蓮教啊。
皇帝面色不渝,倒不是因為傅康年的這番話。
而是秦賢無意中提到了一個讓他很不滿意的事實,那就是晉王平亂非但未將紅蓮教剷除,反而是越平越亂。兩年多花了上千萬兩銀子,結果卻不盡人意,紅蓮教反而擴大了勢力範圍。
雖說這裡面有紅蓮教本來就潛伏在民間多年的關係,可晉王平亂不力也是不爭的事實。
陳懷義瞥見上方延平帝不悅的神色,心裡咯噔了一下,暗道不妙。
秦賢真是好算計,故意用這種不經意的方式在朝堂上給晉王上眼藥,陛下心裡本就不高興,屢次被人提起,對晉王的不滿恐怕會越發的嚴重。若真遂了太子一派的意,在戰亂地區推行世兵制,那將是一場災難。
雖說陳懷義樂得見太子與晉王兩派明爭暗鬥,但也不是這種
() 鬥法。如今大景近四分之一的土地陷入了戰亂中,還是江南那等富庶之地,若雙方再拿軍隊、戰事做文章,如何能平紅蓮教?
若萬一哪天大景都淪陷了,太子與晉王的相爭又有什麼意義?
因此,略一衡量後,他便冒著會得罪太子一派的風險站出來道:“陛下,江南多地陷入戰亂,軍隊要四處征戰,不可留在一個地方長期居住,如何能邊種地邊打仗?若是到一地就換一批士兵,將士需要磨合,士兵需要訓練,耗時費力不提,恐紅蓮教在此期間也會做大。而且,若是推行世兵制,士兵的軍需裝備都需要自己準備,平日裡也放家裡,萬一落入了紅蓮教徒手中,豈不是壯大了敵方的力量?更何況,百姓中有無潛藏的紅蓮教眾都不得而知,若貿然將他們招募入伍,最後怕是引狼入室啊!”
最後幾個字讓延平帝和眾臣俱是一震。
是啊,這樣是可以不花錢快速招募士兵,但招來的到底是什麼可不好說。
延平帝面色凝重,輕輕頷首道:“陳愛卿所言極是,此法不可行。”
跪在地上的秦賢氣得牙癢癢的,太子的臉色也有些難看。好好的,能夠毀掉晉王手中兵權的機會就這麼沒了,陳懷義這個老匹夫,壞他的好事。
傅康年這會兒也緩過來了,感激地看了陳懷義一眼,上奏道:“陛下,正如陳大人所言,如今江南戰事處於關鍵時刻,絕不能亂。”
對他,延平帝可沒什麼好臉色:“關鍵時刻,你們都說幾次了,結果呢?兵部好好反思。”
傅康年趕緊跪下磕頭認罪。
延平帝沒搭理他,又問陳懷義:“陳愛卿,對江南戰事,你有什麼看法?”
陳懷義緩緩道:“陛下,微臣乃是一介文官,不懂打仗。但依微臣看,可仿效南越的做法,一城一地,徐徐推進,最要緊的是剷除當地的紅蓮教餘孽,以防其捲土重來。”
紅蓮教之亂為何會持續了三年多都沒解決,還往周邊地區蔓延?
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晉王當初犯了輕敵和急功近利的錯誤。
剛被指派去江南平亂時,晉王帶著十萬大軍,以為只是去蕩平刁民造反而已,多尋常的事,每隔幾年便會發生一次,規模大小不同而已,朝廷早有一套應對的法子。
他帶了這麼多人還不能剷除這些拿著鋤頭鐮刀犯上作亂的刁民嗎?
因此一開始,晉王就強勢推進,血腥鎮壓,殺了不少亂民。
起初效果確實很好,也起到了對反賊的震懾作用。可這樣粗糙又冒進的方式,卻留下了一個相當嚴重的隱患,那就是給了紅蓮教可趁之機。
這些年,紅蓮教本就在江南民間發展得極為迅速,積累了數以十萬計的教徒。
亂民造反,最初的目的只是為了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