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的天氣,颱風、暴雨等都會對海上行駛造成極大的危險,此外還有濃霧、觸礁等都會對行船造成危險。
除了大自然的危險,還有人為的危險,比如海盜之類的。
他還例舉了幾個他知道的案例,讓劉子嶽和於子林都長了一番見識。
殷洪昌這人品行暫且不論,但學識是真不錯,說話風趣,很會講故事,倒讓劉子嶽稍微對他改觀。
聊完天,他們又在船上用了一頓午膳,這才返航。
回到府中已是傍晚時分,留守的冉文清將李老闆他們來訪的事彙報給劉子嶽:“下午,他們又差人送了一封帖子過來,說是明天上午過來拜訪,公子要見他們嗎?”
劉子嶽直接說:“他倒是能屈能伸,不見。”
當初李老闆和羅英才給他使絆子,耍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時怎麼不想到今天?
冉文清也是這個意思,他家殿下什麼身份,這些傢伙欺到他們頭上,以為送個禮,道個歉就完事了?想得美!
“好,那屬下吩咐下面的人直接將他們拒之門外。”
劉子嶽點頭,說起了其他的:“新的船隻找好了嗎?”
冉文清今天就是在辦這個事:“屬下今日本是打算去錢記造船廠看看有沒有現成的船隻,但遇上了前陣子結識的兩個小商人。他們不知道從哪裡聽到了風聲,知道李老闆到咱們府上道歉,就主動提議借船給咱們。他們有一艘載重二十萬斤和一艘載重三十萬斤的船,剛好合適,船上的船員也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
他說的便是私底下透露
給他訊息的兩個小商人。
當初找這兩個商人時,冉文清查過他們的底子,都是還算本分的商人,而且都是廣州本地人,他們的船員也全是有賣身契的家僕或是有親戚鄰里關係的熟人,身份上都沒什麼問題。
所以兩人提出借船借人後,冉文清才會考慮。
畢竟他們是第一次出海,路上有經驗豐富的老手帶著比較安全。
劉子嶽聽冉文清提起過這兩個商人,相較之下,算是比較厚道的人,便點頭道:“行,就他們吧,不過你要仔細查一查他們的船,船隻絕對不能有問題,這是其一。第二,船員的身份背景也要查清楚,挑那種性格溫和還有家人的。”
這種人不容易被人收買也不容易走極端。
大海上什麼意外都有可能發生,所以挑選船隻和人一定要謹慎。
前面吃了那麼多沒經驗的虧,冉文清這次也格外小心:“屬下會再把所有人查一遍,然後臨上船的時候再宣佈挑哪些人。”
他們只要一半的人,另一半準備培養自己人。
“好,船和人不能白要他們的,按照市面上的租金付給他們,若沒什麼問題儘早立契,然後派人將棉花運送過來。”劉子嶽說道。
十萬斤棉花從興泰運到廣州城估計要跑好幾趟,得提前準備。
冉文清記下,準備明天安排鮑全帶人回去,將棉花分批運到廣州。
人走後,一直沒作聲的於子林感慨:“這經商也不容易啊,方方面面都要考慮到。”
劉子嶽點頭:“是啊,這裡面有很多的門門道道,人情世故,也是一門學問。”
“殿下什麼時候回連州?莫不打算一直留在廣州經商?”於子林笑著問。
劉子嶽似真似假的說:“不經商我又能做什麼?我準備隨船隊北上,以後興泰這邊還要勞煩於大人多多照拂。我打算將冉長史留下,若遇到他不能處理的,可能會尋求大人的幫忙!”
於子林錯愕地看著他:“殿下要親自北上?這……這是為何?讓冉長史或是鮑典軍代勞即可,實不必殿下親自走這一遭。”
劉子嶽輕輕搖頭:“我想去江南看看。都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這話確實有些道理,我也該多走出去走走,多經歷一些事。”
這次賣棉花的經歷讓劉子嶽深刻地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也讓他意識到了人脈的重要性。
他雖然沒想過跟那些雄心勃勃的哥哥們爭那個位置,可也要有自己的人和錢,也要跟地方官員交好,多點自己人。
這樣以後萬一哪個哥哥忽然想起了他,也有人幫他說句好話或是提前透露一點風聲給他。
不然他就會像這次一樣,如同那案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這次還好,他所面對的不過是一群下九流的奸商,只要隨便透露點他的身份就能解決。可下次要對付他的萬一是他某個疑心病重的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