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老傢伙被髮配到南越不也心情煩悶,鬱郁不得志嗎?
“臣連州知府陳懷義見過平王殿下!”陳懷義收回目光,行禮。
劉子嶽連忙雙手扶他:“陳大人免禮,大人請坐。”
雙方剛落座,冉文清就來了,行完禮後,激動地看著陳懷義,宛如迷弟看到了偶像。
劉子嶽笑著介紹:“陳大人,這位是王府的長史冉文清,冉長史非常推崇大人。”
冉文清連忙拱手向陳懷義致禮:“下官見過陳大人。”
陳懷義趕緊起身還禮:“使不得,使不得,我與大人同階,互稱名號即可……咳……”
說了沒兩句他就開始咳嗽起來,冉文清連忙上前扶他坐下:“那……我聽陳大人的,陳大人莫要激動,先喝點水!”
陳懷義坐下,喝了一口清茶壓下喉嚨裡的癢意,擺手道:“老毛病,沒什麼大礙,讓殿下和冉長史見笑了。”
劉子嶽道:“我們隊伍裡有從京城來的大夫,不若讓他給大人看看?”
陳懷義含笑婉拒:“多謝殿下的好意,我這都是老毛病,看過很多大夫了,沒什麼效,還是不要浪費那些藥材了。”
“好,若是大人改變了心意,可隨時派人來說一聲就是。”劉子嶽說完這個,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感激地道,“多謝大人派於大人等率兵前來支援。若沒有大人派的這八百人馬,這次我們要吃大虧了。”
劉子嶽是真心感謝陳懷義,若非連州出兵
(),??�龎譎??�癦???﹒???婐葶?[()]?『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也奈何不了對方。至於上奏朝廷,等信送到京城,寇漠這些土匪早不知道逃到何處去了,沒有人證、物證,朝廷不可能僅憑他一句話就治章晶明的罪。
別說銀子找不回來,恐怕還得看著章晶明受表彰升官發財,光想就噁心。
這件事也提醒了劉子嶽,哪怕他是親王,地位比較高,但在地方上也要與這些地方勢力打好關係,以後的日子才會過得更舒坦。
“殿下言重了,這本就是臣的職責,實不敢當。”陳懷義連忙推辭。
劉子嶽沒逮著這個事繼續說,而是問道:“於大人應該向陳大人說明了案子的經過,大人不去封州嗎?”
陳懷義咳了一聲輕輕搖頭:“我這身子骨不中用,什麼都沒做,此事是殿下和於大人的功勞,我已寫了信上奏朝廷。”
劉子嶽跟冉文清對視了一眼,果然,依陳懷義的性格是不可能奪手底下人的功勞的,哪怕是對方心甘情願主動送他的。
“陳大人和於大人高風亮節,實在令人佩服。”劉子嶽由衷地說。
名利前途這種擠破頭的東西,還彼此相讓,實屬難得。
陳懷義輕輕一笑說:“殿下有所不知,於……子林,他算是我的學生,延平十六年,我曾做過定州的主考官。”
原來還有這層淵源,難怪於子林會甘願將功勞都讓給陳懷義。
劉子嶽點頭,正欲說話,就見陶餘進來稟告:“殿下,袁大人來了,在外面求見。”
“請他進來。”劉子嶽有些詫異,這個袁高不是應該在於子林身邊嗎?
不多時,袁高就跑了進來,給眾人見過禮後,他從懷裡掏出一封信,恭敬地遞給了陳懷義。
陳懷義一見到信就臉色大變:“怎麼回事?這封信為何會在你手中?”
袁高縮了縮脖子,結結巴巴地說:“這……是於大人讓下官捎給您的。他還讓下官轉告您,案子已破,他已經寫信上奏朝廷,將案件的相關證據也一併呈了上去,請陛下定奪!”
咳咳咳……
陳懷義捏著信,臉色難看地指著他:“你……你們糊塗,這事,這事若是被發現……”
劉子嶽已經看到了信封上的字。
這封信應該就是陳懷義口中那封上奏朝廷的摺子。
現在這封摺子卻被袁高帶了回來,只怕最後怎麼上報朝廷都由不得陳懷義了。
劉子嶽比較意外的是袁高的舉動。
明知他和冉文清在,袁高竟還當著他們的面把這事說了,就不怕他向朝廷參他們一本?抓捕審訊都是於子林一手操辦的,陳懷義就下了一道命令,於子林卻將功勞都扣到了陳懷義身上,若是上頭要追究,嚴肅處理,他們這行為都稱得上是欺君。
別說功勞了,不繼續把他們往南貶都是延平帝仁慈。
估計這也是陳懷義臉色大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