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時還沒經歷太多、只有單純美好的表象,就算她真和五郎成了婚,再遇到類似的事,他仍然會處理得一塌糊塗。
她長出了一口氣:“早知你這麼能勸人,我早見你了。”
“早知你被那福寧郡主說,我就早點過來幫你罵回去了,還她愛魏五郎,那是她該愛的人嗎?不要臉!”宮玉嵐氣恨道。
宋胭笑起來,“別總待在房裡,我帶你去花園裡逛逛吧,正好天暖了,開了好多花呢!”
她有了賞花的興致,宮主嵐也放心了,興高采烈和她一起出去:“我還沒見過你們家花園呢。”
“你要看見喜歡的,可以帶兩株苗回去種下。”
“那就算了,來你家玩還挖你家花,讓人知道給你丟人。”宮玉嵐說。
兩人去花園裡逛了一圈,回來吃一頓飯,宮玉嵐又坐了坐才回去,宋胭心情已明朗了許多。
入夜魏祁才回來,照例問她今日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問過之後就沒了話,比以往更沉默。
到他脫去官服,她才見到他左手上綁著一隻手帕,那手帕是他自己的藍布手帕,但上面好像有幾點汙漬,似乎是血的樣子。
她問:“這手是怎麼了,受傷了嗎?”
一邊問他,一邊將他手拿起來看。
魏祁隨口道:“沒事,小傷。”
“你又不拿刀槍,怎麼還能把手弄傷?”宋胭拆去他包著的手帕,發現傷口確實不大,是一點劃傷,但也沒有上過藥的跡象。
“你那裡沒有金創藥嗎?讓小吏出來買一點不行?”她問。
她原來都一副失魂落魄心情低落的模樣,今天卻不同,話多了一些,也更關心人,魏祁看她一眼,解釋道:“今日在兵部發了一通脾氣,在桌上砸碎了茶盞,不注意把自己手劃傷了,自然不能讓人知道,就悄悄隨便包了下,沒上藥。”
宋胭看著傷心疼,但聽這話又覺得好笑,忍不住笑了,自己去拿金創藥來替他上藥。
“要發脾氣,可以把茶盞扔下去,傻子才往桌上砸。”
魏祁聽著也笑了,問她:“今天遇到什麼高興的事了嗎?”
“今天我讓玉嵐過來了。”
“難怪。既然她來你這麼高興,那以後多讓她來。”
宋胭給他上完了藥,問他:“要不然……我幫你沐浴吧,你手最好別碰水,養兩天就好了。”
魏祁看著她沉默一下,不知想到了什麼,隔一會兒才道:“不用,我自己就好,一隻手也行。”說完就已經讓人備水。
等他去了浴房,宋胭待在房中,想起他說的發脾氣的事。
所以他也會發脾氣的,只是很少在家裡發。
宮玉嵐說,她因為覺得夫君不在乎她,就哭成淚人,那時魏祁確實讓她傷心。
而這一次,她被魏修拉著要私奔呢?他會不會傷心?
當然會傷心,可因為他沒表露出來,她就覺得他不會傷心,自己沉浸在自己的傷痛與悵然裡,沒去關心過他。
她何嘗不是犯了和婆婆、和祖父一樣的毛病,因為他什麼都自己扛下了,所以覺得他什麼都不需要。
他從浴房出來,用的時間比以往稍長一些。
她看了看他的手,還挺好,沒有被打溼。
待上了床,他拿了書來看。
宋胭會在他身旁,一會兒看一眼他,她覺得不管是那花朝節的事、還是這些日子以來她的低落,都有些對不起他,所以在想,怎麼能彌補。
這些日子她要靜養,他則安靜陪她,從沒有露出過不滿。
她朝他靠了過來,伏在他肩頭,抱住他胳膊:“夫君……”
“嗯?”
“你……想不想……”
話說得吞吞吐吐,不明不白,但她的臉色漸漸發紅,他就明白了。
心中意外她主動提及,但他努力正色道:“大夫說前三個月最好不要……同房。”
“我是說……我可以……就是……”於是她的臉更紅了,實在說不下去,將臉別開。
託那本可以列為禁書的話本的福,她也明白了很多從避火圖裡學不到的東西,但讓夫君知道自己知道這麼多,實在是……
魏祁的喉嚨有些發緊,握了她的手,回道:“不必了,你要休養,早點睡,別想太多,我待會兒再睡。”
宋胭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哦”了一聲,乖乖就睡下了。
竟然不想嗎?她還以為他會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