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媽媽心中一陣擊鼓,十分煎熬。
姨娘都能被送走,更何況自己?
又過了半天,似乎發現自己今天不說人名來便走不了,到底拗不過,她道:“聽艾媽媽說的。”
艾媽媽,那是個棘手的人,她是大太太的陪房,廚藝極好,擅做麵食糕點,丈夫在外院做管事,地位自然高。而且她還真是個管不住嘴愛傳話的。
宋胭道:“我會叫她來問,你偷懶耍滑、亂報賬目在先,妄議主子在後,這兩個月的月例便扣了,若再犯,就是撤職了。”
陳媽媽連忙道謝離去。
又叫來艾媽媽,一番逼問,最後才得知艾媽媽是聽花媽媽說的。
事情查到這裡,便查不下去了,那可是二嬸身邊的人。
可花媽媽是個嘴嚴的人,她怎麼會說這些事,又怎麼會知道這些事?
宋胭從這裡聞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一個行事穩重、嘴很嚴的人,突然開始給一個大嘴巴傳話,還是造謠,這不是意外,而是有預謀。
花媽媽背後是二太太,秋月背後是自己。
這是二太太在針對自己?
但中傷秋月,對她有什麼好處?
宋胭思忖半天,還是決定去問問婆婆,這事與艾媽媽相關,而且再怎麼說婆婆在國公府待了三十餘年,與二太太打了近二十年交道,她會更清楚一些。
聽說此事,張氏對二太太十分不滿,先就怒了:“這人,盡會耍心眼,表面笑著,心腸卻毒得狠!”
“之前那公中的事,我本就不稀罕,又沒想和她搶,她那一副著急的樣子,就好似丟了銀子似的!要我說,她定在裡面貪了不少錢!”
宋胭點頭:“自生了女兒,二嬸確實開始在意起來,可我如今也只管著賬務,沒插手其它的。”
這話突然提醒了她自己。
賬務?
對,還有賬務在自己手上,會不會……
就在此時,張氏先說道:“還有個事,你三嬸向我透露的,說自你二叔鬧了那樁官司,你祖父心裡就恨他不成器,有一日在你祖父那裡,你祖父就和二叔說,爵位怕還是要交給祁兒,讓他以後安安分分,別想太多。
“你二叔和你三叔喝酒說的,你三叔告訴了三嬸,但你祖父那邊也沒同我們說,也不知心裡怎麼想。”
“母親的意思是,二嬸可能知道這事?”宋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