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事,就不必吧,可以請個大夫看看。”
大太太也就不再堅持,恨聲道:“好在是沒事,這要是有事,我還不會輕易放過她!”
聽了這話,魏芙垂下頭去,剛剛從母親的神色裡,她想到了自己的婆婆。
當時她婆婆何嘗不是如此憤怒?
這麼多天,聶家沒有反應,魏芙心裡開始發慌,不知該怎麼辦。
大太太也想起了她的事,暗暗嘆一聲氣,將荔枝水推到她面前,“這個甜,你小時候就愛喝。”
魏芙將糟糕的心情按下,強露出笑容來。
從宜安院離開,春紅給宋胭撐了把傘,魏祁接過傘,與她並肩走,替她遮著太陽。
宋胭的心情很好。
她當然能聽出,魏祁是催大太太交錢了,她如今不缺錢,大筆的銀子給自己也是藏著,但有他的維護,好像婆婆也慈眉善目了,魏芙也親暱有禮了,乖乖叫她大嫂,還要給孩子打金鎖。
她抬眼,將傘往他那邊推了推:“你也遮點,太曬了。”
魏祁笑了笑:“我是男人,遮什麼太陽。”
“那也要遮,會曬傷的。”
魏祁看著她的臉:“我生得可沒你那麼嬌嫩。”
好似在誇她,但又說得一本正經,就更讓人開心了。
宋胭抿唇笑,沒再堅持,隨他去。
將宋胭送回屋中,魏祁和她道:“我出去一趟。”
宋胭:“嗯。”
他還沒走,又說:“去教坊,但不會久待,說幾句話就走。”
宋胭知道他不是那種見了女人挪不動眼的人,笑了笑,一副賢惠模樣:“好啊,你去吧。”
魏祁看看她,眉眼前似乎有些黯然,這才轉身走了。
宋胭在房中待了一會兒,問:“秋月呢?剛才是說去問那冰塊的賬,怎麼還沒回?”
她一問,夏桑露出為難,欲言又止。
宋胭看出不對,問:“怎麼了?”
夏桑走過來,低聲道:“剛才秋月姐出去,和那管冰的陳媽媽吵了一架,那陳媽媽竟罵她爬爺們兒床,不要臉,還被退貨。”
宋胭大驚:“什麼?”
夏桑道:“當時我就在旁邊,秋月姐說她報的賬有問題,陳媽媽就不認,秋月姐逼急了,說了幾句狠話,她就罵上了,秋月姐也不是會吵架的,被她說得當場就愣住了,那陳媽媽還說她扶不上,好像意思是……奶奶有心扶她做姨娘,結果大爺沒看上……
“我後面就拉著秋月姐走了,秋月姐現在在下邊耳房裡難過呢。”
宋胭不明白,那陳媽媽怎麼敢編這樣惡毒的話,偏偏她還不是純瞎編的,當初的確有過她想扶秋月做姨娘的事,魏祁也的確拒絕了,但這事就他們幾人知道,沒往外傳。
怎麼會突然就讓人知道了,又會傳得這麼難聽?這要秋月以後如何在府上做人?
她吩咐夏桑:“你叫秋月——”
說了一半,她停下,“算了,我去找她吧。”說著從椅子上起身。
秋月果然在下邊的值夜的耳房裡坐著哭,春紅在勸她。
但這事哪裡能勸好,你這邊再勸,堵不住外面人的嘴。
宋胭進門來,秋月立刻擦了淚水從椅子上起身,宋胭扶著她坐下,勸她道:“陳媽媽汙衊你的事我知道了,你彆著急,我定會想辦法替你解決的,只是你要相信,我從沒對外人提過,還有大爺那邊,我想他也不會去和別人說。”
秋月泣不成聲,眼淚抹也抹不盡,想說話,卻又說不出話來。
宋胭知道,她是傷透心了,她一向是溫和知禮的人,自尊心強,麵皮也薄,突然被人這麼說,完全無力招架。
想了想,她讓秋月今日先回房中休息,自己回到屋,叫來那陳媽媽。
陳媽媽敢罵秋月,一是資歷老,二是當時被逼急了,見了宋胭她自然就老實了,乖乖交待了花賬來由,又承認自己一張嘴胡說八道,待問到那些話從誰那裡聽來的,卻說都在這麼說。
宋胭厲聲問:“‘都’是誰?你又是從誰那裡聽來的?”
陳媽媽不說話。
她不說話,宋胭就等著。
好半天陳媽媽才道:“今天上午,好幾個人都在議論,我從旁邊路過聽了一耳朵,沒看清都有誰。”
“你知道江姨娘因為犯了錯而被送去莊子上了吧,不說可以,我等著你。”宋胭慢悠悠道。
站在她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