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留下這麼一句話,“我且先祝你好運吧,橫濱是個好地方,我也希望下次還能來這兒做客。”
安吾目視著二人離開,等到直升機從平臺開走,他才閉了閉眼。
——條野採菊明明沒有視力,他是怎麼知道那是一副墨鏡的……
這個問題並沒有在安吾的腦海裡掀起什麼波瀾,他暫且按下了這無關緊要的小事,把注意力放在了霧區之上。
“替我給異能力者a5158發則資訊。”安吾開口像通訊員指令道,“就說……把欠給眼鏡教授的人情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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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能特務科緊急戰略指揮處位於橫濱上方,除了正在焦灼工作的科員,這裡同樣有關押與審訊犯人的監禁室。
安吾在通道上行走,兩個保鏢跟隨著他,一起來到艙尾盡頭的監禁室。
太宰就在裡面,他被手銬和繩索困在了室內的椅子上,聽到門口的動靜才慢吞吞的抬了頭。
當然,太宰並沒有被困在這裡。
至少安吾非常清楚這點。在太宰出神入化的□□面前,這些手銬和繩索都是擺設。
“好久不見啊安吾,大費周章的把我帶來這兒真是辛苦。”太宰語調輕鬆的開口說道,嘴角帶著弧度,卻沒有任何諸如喜悅一類正向的心情。
安吾有許多話想對太宰說,可當要開口時,卻發現自己早已無話可說。即使他們的交集從未完全絕斷,織田作的死依然是最深的刺,他的死亡將二人的一切過往撕裂,最後變為不堪回首的往事。
但是,安吾卻不得不開口。
書失竊了。
“另一個世界的『魔人』盜走了書。”最後,安吾只能公事公辦的開口道,“特務科已經查清了一切,你是無辜的。”
“哦,終於查清楚了?”太宰懶洋洋的將視線投在安吾身上,沒停留太久,又平靜的挪開,彷彿他只是個無關緊要的路人。
保鏢在安吾的示意下解開了繩索和手銬,太宰沒什麼動作,也沒再接安吾的話,任由他們操作。
這樣不配合的態度讓安吾非常難辦,卻別無選擇。
“如果僅僅只有澀澤龍彥,我是不希望你進霧裡的,但是『書』被盜走了,費奧多爾就在霧裡,兩個‘魔人’都進了霧區、我們根本沒法預料他會拿它做什麼——”或許是難得有了那麼一次可以平等交流想法的機會,那些因為霧區事件帶來的壓力在此刻中也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安吾的敘述逐漸變得急迫而語無倫次起來,而他似乎並沒有意思到這點,“那個人甚至來自於另一個世界!太宰,我——”
他沒能接著失態下去,因為很快,太宰打斷了他的話。
“多餘的話就不必說了。”他開口的聲調不高,彷彿將自己的語言融入安吾話中,“既然沒有其他要緊事,我就先行離開了。”
安吾的視線重新聚焦了一下,他噤了聲,推了推眼鏡,恢復了安靜沉穩的樣子。
太宰完全沒去看他,他活絡了一下因為捆綁而略微痠軟的筋骨,起身準備離開。
保鏢下意識的想攔住他。太宰禮貌的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停留太久的想法。
見到安吾微微搖頭,攔路的保鏢退後一步,給太宰讓出了路。
“盜走書的是費奧多爾。太宰,除了你,我沒有其他辦法了。”太宰的腳步還沒落下,就聽見了安吾如是的話語。
“真冒昧啊,安吾。”身穿砂色風衣的調查員先生平靜的指責道,“我都成了任你使喚的部下呢。”
話說到這裡,任誰都能感受到這話已經聊死了。
兩位保鏢忍不住為自己的上司捏把汗。雖說不知內情,但這名調查員的態度實在糟糕,安吾先生又看上去特別理虧。事情好像變得難辦了。
“是嗎?”然而,安吾就是安吾,他彷彿壓根沒被太宰的話語所影響,看上去分外平靜,剛才的失態彷彿從未出現過,他依然是那個值得被委以重任的緊急戰略指揮官,“你說的對,是我失禮了……嗯,順帶一提,為了解決這次危機,我叫來了位好說話的先生做幫手,他大概快到了吧。”
一秒種都沒用上,太宰立馬意識到了那位“好說話的先生”是誰。
“你把中也叫來了?他憑什麼會來呢?”這個問題確實吸引了太宰的注意力,他很快開口問道。
“這就是我和他之間的私事了。”安吾學著太宰剛才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如此回答道。
太宰無聲的看了安吾一眼,也不追問。只是轉身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