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屏住呼吸,靠在鐵門邊,繼續安靜的聽著。
房間內的敦與他的院長進行了許多對話,敦的聲音不穩定的持續著,和院長刻板的聲音對比著。
芥川瞭解道那些私下擁有鐘錶的孩子的命運,那些被毒打折磨一頓就趕出去的孩子,也聽見了院長對敦的誇獎。
他們是命運相似的人,都是孤兒,都飽受威脅與壓迫,卻有所不同。擂缽街的孩子被命運壓迫,每天面臨著喪命的威脅,如同行屍走肉般活著。
在這棟孤兒院中,孩子不必因為飢餓而喪命,卻經受著同等恐怖的壓迫,並非命運的壓迫,而是人的壓迫。
“那個箱子是什麼。”
芥川聽見敦的的聲音在顫抖。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院長平坦的聲音從門後模糊的傳來,“是畢業的證明。”
這是芥川第二次聽見畢業這個詞了,他不瞭解這家孤兒院,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他只能猜測。
然而,在猜測誕生之前,敦尖銳的聲音打消了芥川一切的想法。
“畢業?畢業是什麼意思。這個箱子是什麼!你想用裡面的東西對我做什麼!”
這樣的聲音太過緊張太過慌亂了,隔著鐵門的芥川很快有了許多不好的聯想,這種聯想逐漸成為一種直覺,附著在芥川身上。
“還記得我的教誨嗎?”院長的聲模糊的傳來,“無法守護他人的人,沒有活著的價值。”
“住口。”敦的聲音顫抖的可怕,簡直不像他的聲音,“不要過來……”
那種直覺開始滲入面板,芥川攏了攏發麻的手指。
·
“到今天為止,我的教育就到此結束了。”院長辦公室內,不合格的院長張開雙手對他許久未見的學生說道。
他的學生並不冷靜,恐懼支配著他,就如同院長剛見到他一樣,如此惴惴不安、如此怯懦,卻又與此時不同了。
他來到了這裡,比院長想象的時間更提前,他的到來已經足夠證明一切了。
“住口!”中島敦近乎是粗暴的打斷了院長的話,他的內心叫囂著反抗,一聲又一聲,一聲又一聲。如果繼續忽視的話,他的心會先身體一步死掉的。
他行動了。
鋼板碎裂的聲音。
如果意識沒出錯的話,他應該貫穿了什麼才對。
然而沒有。他的四肢被黑色的野獸纏繞,停滯在了空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