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還沒有發生,但我毫不懷疑這點。”花戶愛接著說道,她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鐵門上,沉默了一會兒,“接下來的聊天就是付費內容了,你得幫我拿兩根頭繩才行。”
“我幫你帶嗎?我還以為你更願意自己去挑選呢。”安吾平靜的回答道,內容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花戶聽懂了其中的含義,變得驚訝了起來。
“你會讓我離開?”她猶疑的反問道。
“你可以隨意理解,但我沒那麼說。”安吾的回答似乎挑不出什麼毛病。
“你就是會讓我離開。”花戶愛篤定的說道。
安吾摁下按鈕,銬住花戶愛的抑制手銬中間的鏈子斷開,掉落在地上,手銬變成了兩個看不出端倪的手環。
“你都這麼說了,我除了‘是的’還能回答什麼呢?”與此同時,安吾回答道。
花戶愛緩慢的眨了一下眼睛。
“我得到了指揮官的特批,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監護人。”安吾開口解釋道。
花戶愛又眨了一下眼睛。
“所以我現在可以去買頭繩了對吧。”終於,她理解了她想理解的那部分,開口說道。
“你還沒自由到那份上,跟我一起行動才行。”安吾確實很有和這類人打交道的經驗,輕鬆的回答道。
於是安吾帶花戶愛買了頭繩,第一次看見小姑娘扎雙馬尾的樣子。
“安吾先生還想知道些什麼呢?我知道的都可以跟你講。”挑選了兩根顏色不同的頭繩給自己紮上頭髮,花戶愛一下子變得心情很好,衣服內纏滿全身的繃帶也沒影響她的好心情。
“目前來說,我只有一個問題想讓你回答——”安吾開口說道,看著晃著腦袋測試頭繩是否穩固的小姑娘,“我想知道,『異能癌』的擴散是你自願的嗎?”
花戶愛停下了動作。
“是我自願的。”
終於,她開口回答道,“所以,別老想著救我了,我不是什麼可憐的受害者,就算是過,那也是以前的事了。”
“你看起來簡直不像是十五歲的女孩子。”安吾忍不住評價道。
“我要是你想象的那種人,早就死大街上了,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不會害死——”花戶愛不客氣的反駁道,然後話說了一半,卻默默的噤了聲,她不再說話,開始悶頭往前走。
安吾看著自顧自向前走的花戶愛,突然開口道:
“你想說的那個名字,是叫禾澤釋之助嗎?”
花戶愛停下了腳步。
“你知道的真多,安吾先生。”
“感謝你的誇讚。”
花戶愛抬起頭,眯著眼睛盯著半空中的太陽。
“在我非常需要一個同類的時候,他出現了。”花戶愛開口說道,“和我有類似經歷的人,還願意花時間和我聊天。”
“離開歌詩達遊輪的時候我狀態很糟,已經不想去爭取什麼了。於是答應了羅佳先生最後的請求,成為了『異能癌』的一部分。我知道我會害死很多人……但我沒想到禾澤先生也在其中。好吧,其實當時根本沒考慮這些。”
在醫院修養的半個月中,花戶愛透過報紙,看到了關於禾澤釋之助的訃告——“靈魂寶石”基金會創始人的訃告。
在這起事件中,有許多人因為花戶愛的異能力而死,禾澤先生也不例外。羅佳先生已經死了,花戶愛同樣也該承擔代價。花戶愛察覺了安吾的好意,但自始至終,她都不打算接受。
反正無論怎麼掙扎,她終究是要死的。不能幫助羅佳先生埋葬疫病,那就埋葬她自己吧。
“他很在意你,甚至給你留了一大筆資助金。”安吾開口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
“或許是因為我是他的朋友?”安吾把陳述句說出了疑問句的效果。
“像是禾澤先生會做的事,”花戶愛開口說道,卻接著說出了讓安吾意外的話,“不過我不認為他在意我。”
“為什麼會這麼說?”安吾意外的反問道。
“因為我們不熟啊。”花戶愛回答道,對安吾的疑問見怪不怪的,“看一眼就能發現對方和自己是一類人的人才能被稱作同類,我跟他就是這麼個關係。所以我知道,禾澤先生願意幫助我跟在意我沒有任何關係,他只是想這麼做就這麼做了,其實還是把我當成不重要的陌生人的。就像我在答應羅佳先生的請求時沒想到他一樣。”
回答完了的花戶愛看了安吾一眼,突然接著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