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停住了,他抬頭看了花戶愛一眼,小姑娘的視線遊移著,東瞄西瞄、一副心虛的不行的樣子。
“我有看過你過去的資料,聽說你從不寫作業。”安吾重新低下頭,翻了一頁紙,語氣平靜的說道。
“那東西寫了也沒用。”花戶愛撇了撇嘴,嘀咕著說道。
“因為寫了也會被同班同學撕掉是嗎?”安吾接著說道,弄得花戶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你知道的可真多,安吾先生。”她又再一次說了同樣的話。
“瞭解你是我的工作。”安吾開口說道。
花戶愛抬了抬眼睛,不置可否。令花戶愛沒想到的是,安吾又接著說起話來。
“你沒接受過完整的基礎教育,比同齡人少上了七年學,成績不好是正常現象,並不能說明你不適合讀書。”他看著花戶愛,平靜的眼神有種令人安心的感覺,“現在已經不一樣了,沒人會做那些事了。這句話或許不該由我來說,不過……都過去了。”
安吾的話勾起了花戶愛的一些記憶、不怎麼好的記憶。如果換做內心更柔軟的孩子,絕對會被這句“都過去了”弄哭吧。但可惜,她現在不是這種孩子了。所以她只是玩著撞色襯衫的衣領,懶洋洋的開口說道:
“那是當然的啦,畢竟那個人已經死了,是我親自動手的那種。”
從殺掉廣雅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被欺騙的受害者了。而是貨真價實的殺人犯。
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
她一無所謂的陳述著犯罪的事實,散漫的態度多能引起正義人士的憤怒。花戶愛不在意自己的話會惹惱安吾,倒不如說,她覺得這樣還正好。
可結果卻和她想的不一樣。
“這個問題可以以後再討論,說回原先的話題吧。”安吾完全沒有生氣的意思,就這麼平淡的把花戶愛想轉移的話題拉了回去,“你得唸書。”
內容簡明扼要,花戶愛差點維持不住自己的表情。
“我學不會的。”花戶愛拒絕道。
“沒事,你現在有很多錢,給你報幾十個補習班都沒問題。”安吾回答的時候連頭都沒抬一下。
“我可以把這筆錢用到我的弟弟妹妹身上嗎?”花戶愛打算曲線救國。
“如果指的是天使孤兒院的孩子們話,他們有另一筆資助費,基金會三個月前就安排好他們的學位問題了。”
花戶愛無話可說,蔫了吧唧的攤回沙發。
“你說怎樣就怎樣吧。”她扯散了一邊的紮好的辮子,放棄般的說道。
“我給你帶了張摸底測試的卷子。”花戶愛同意的話才剛落地,安吾就從情報紙下抽出了一張雙面的卷子遞給了她。
很難說這是不是早有預謀,但確實效果顯著,花戶愛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不願意接過來。
雖然最後還是做了卷子。
畢竟調查費奧多爾的名頭還擱那掛著,安吾自然需要從花戶愛那裡獲取資訊。他想調查的事情不止於此,能說動種田長官交付監護權的理由也不是生死未明的費奧多爾——而是那本書。安吾提出要調查書的事情,才得到種田長官的允諾,同意了安吾的申請。
可是花戶愛本人卻對書的存在並不知情,這也在安吾的預料之內,但卻帶來了一些麻煩。
“說起來,黑白熊電臺其實也和我有點關係。”在某天的筆錄期間,回憶起了什麼的花戶愛如此說道,“那個電臺主持人,『超高校級的主持人』書上瑛太其實是我畫的。”
“因為彈丸論破挺好看的,我想畫個同世界觀的大美人,就畫了瑛太。這個名字是根據埃塔小姐的名字諧音的,是不是特別漂亮。”
安吾回想了一下那位用色極其大膽抽象的虛擬主持人,選擇違心的發表意見。
“嗯,不錯。”
一般來說,花戶小姐對這種撒謊行經是很敏銳的。但她這次卻堅定的認為安吾說的是真心真意的大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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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花戶愛就開始補習了。去上學和找家教這兩種學習方式花戶愛都沒法用,於是安吾找了個折中的辦法,花戶愛現在在上網課。
她並沒能時常見到安吾,公務員的工作或許就是這麼繁忙。更多時候陪同她出門的則是同為特務科科員的八千代小姐。根據她的說法,花戶平時出門的時候暗處還會藏個狙擊手,在發現她表現不對的時候進行一些緊急避險措施。花戶愛試圖找過這個人的存在,但是失敗了,所以放棄了。
她原先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