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可避免的,我會忍不住以相似的方式對待相似的人,對眼前的人抱有著近似對導演先生的好感。
“不能對我說麼?可我算是這場遊戲中的受害者吧?明明最初跟我都沒什麼關係。”費奧多爾開口說道,說的我非常心虛,他可能是看出了這點,又再接再厲的來了一句,“說起來,明明是你害我到了奇怪的地方,旅費和酒錢都是我付的呀。”
我的良心開始痛了,緩了一會兒才艱難的開口。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你剛剛還說想做我的敵人呢。”
說完這句話,我整個人豁然開朗起來。如果是敵人的話,就沒什麼良心痛不痛的說法了,這是正義一打一。
“改變主意了哦。”費奧多爾能屈能伸的改口道,“依照現在的情況,我們的交往還是更和諧一點比較好,做朋友怎麼樣。”
我一句“我為什麼要和你做朋友”差點脫口而出。卻因為費奧多爾接下來的話啞了火。
“做那種只為滿足社交慾望,以互利互惠為基礎的朋友。”費奧多爾接著說道。
我的手指顫動了一下。
然而,對方的話語還在繼續。
“我一直在想,另一個世界的我怎麼會和成為朋友關係呢?更奇怪的是,你明明知道他圖謀不軌,又為什麼會答應呢?不過現在,我已經完全明白了。”費奧多爾開口說道,彷彿在揭示著什麼一般,帶著一種毋庸置疑的準確性,“是因為你身邊的朋友讓你感到焦慮吧?因為你是缺乏情緒波動的那類人,無法付出對等情感。所以,當有那麼一個能理解你想法的、不用交流情感就能進行溝通的人出現時,你是不會拒絕的。另一個我想從你身上下手,監控他的計劃。而你沒有拒絕,因為這是他做為你的‘陪聊’的報酬。”
明明只是相處了幾個小時,連對話都不算多。費奧多爾卻清楚的說出了我的想法。
我再一次意識到,他和太宰、和森先生都是一樣的人。操心師,能準確清晰看透別人想法的人。
“確實是這樣的。”我點了點頭,同意了他的答案。“我知道這是多數人都不會做的事情,讓渡自己的資訊給敵人作為陪聊的報酬。但怎麼說呢……”
我措辭了一下。
“導演先生很有趣。無論是說話的方式還是瞭解的知識。對我來說和他交流是一件很有意思的、值得付出一些報酬事情。當然,我也付出了過頭的代價。”
“多數人不會這麼做,因為這種做法是顯而易見的愚蠢。但最終禾澤君才是贏的那個。事實就是一切,也就是說他才是愚蠢的那個。”費奧多爾開口說道,完全不覺得罵自己的同位體有什麼不好的,他看向我,接上了之前的話題,“要同意嗎?在禾澤找到真正的朋友之前,先和我做朋友。”
“然後再被你背刺,像導演先生那樣?”我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個要看情況,有這個需要可能會。”費奧多爾開口說道,實話實說的樣子和導演先生一模一樣。
我提醒自己不要代餐。
最終,我被說服了。
“很吸引人的提議,我答應了。”
於是,我跟費奧多爾成為了朋友,說是聊天搭子也行,總之就是這麼個關係。
只有一點他說錯了。找真正的朋友什麼的,我是一點想法也沒有。我不想再認識任何一個人了。如果每次好不容易認識了值得留下的人就要立馬離開的話,那我誰也不想認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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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費奧多爾的關係就這麼自然的發生了轉變,我閉口不談的理由也消失掉了。
於是,我向費奧多爾解釋起了前因後果。
“如果你嫌我的名字太長了可以叫我陀思。”再我艱難的念出他的名字後,費奧多爾開口道。
“好的費佳。”我從善如流的改口道,為自己終於可以簡化叫法鬆了口氣。
“費佳也行。”他開口道。我這才發現自己剛剛沒聽清他的話。
不過這種小細節也不值得在意就是了。
我向費佳講述了書頁上的故事。
關於我擁有的一半書頁上的故事,以及導演先生寫的故事。
“知道那種穿越故事的主角嗎?他們會接到任務,完成任務了就會去往下一個世界,最終會回家。前半張書頁的書寫者,就依靠書給我安排了這樣的一個任務。”我開口說道。
“書寫者是誰?”費佳開口問道。
“按邏輯來講,你不應該先提問‘是什麼樣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