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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不會說俄語。所以,現在的面臨著兩種選擇。

其一,把語音包切換成中文碰碰運氣,畢竟是鄰國萬一正好會呢?雖然那東西比英語還難我不太報希望。

其二,迴歸人與人之間最質樸的交流方式,和店主玩你畫我猜,但這種遊戲有默契的都容易玩脫,更別說我跟店主才第一次見面,目測至少有四條代溝。

顯然,兩個選擇都不是什麼好選擇,並且我一時半刻也找不到更好的第三個選擇。

然而,就在我為難非常的時候,幾張數額不等的盧布被放在了吧檯上。

“抱歉,我們遇到了些麻煩,請問您能為我們提供一些熱水和退燒藥麼?我會按市價支付報酬的。”原先還在火爐旁取暖的費奧多爾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吧檯旁邊,聽見母語的店主大鬆了一口氣,說了句“小問題”就轉身拿東西去了。

我非常震驚的看著吧檯上的盧布,又非常震驚的看著費奧多爾。

“你為什麼會有錢?!”太意外了吧!

“我為什麼會沒錢?”費奧多爾平靜的反問道,發燒的痕跡還沒消失,依舊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出門在外身上沒錢才奇怪吧。”

身無分文的我感覺被攻擊到了。

店主很端快上了熱水和退燒藥,卻拒絕了收費,表示這都是常備的東西不值幾個錢。

聽見“常備”二字的時候我忍不住看了一眼藥板上的標字,是布洛芬,能緩解宿醉頭疼,確實放在酒吧裡確實挺合理的。

費奧多爾沒再強求什麼,主動與店主攀談了起來。

我捧著熱水一小口一小口喝著,有種活過來了的感覺。

並且第無數次對俄語這種語言感到驚奇。

他們是怎麼做到一直彈舌的?要是有俄國小孩天生不會彈舌該怎麼辦?

然而沒人會解答我無聊的問題。

暖和的酒吧和暖和的熱水足夠帶來安心的感覺,所以我只是放空了大腦,坐在高腳椅上聽他們兩個談話。

故事

在這個時候,我臨時的旅伴就展現出了驚人的編故事的能力。

費奧多爾說他長期生活在國外,而我是他在外國認識的朋友——一個命不久矣的絕症患者。我只剩下三個月壽命,不願意再在醫院接受治療虛度光陰,於是懇求費奧多爾把自己從醫院中綁走,想在臨死前實現自己人生中的一百個心願,其中一個,就是去莫斯科看一次雪。所以我們就來了。

為了不被家人發現,我們沒選擇飛機,而是坐船先去了費奧多爾家,接著開車自駕,然而大雪封路,車被困在了雪裡,走投無路到了兩人只能先趕路過來,等到雪小了再去解救車輛。

費奧多爾的敘述節奏不緊不慢,故事本身也足夠吸引人,甚至帶點感人肺腑的成分,許多客人都停下了交談,坐在了更近的位置上聽他講故事。

起先我還想反駁說我沒得絕症,卻因為不會說俄語而作罷了,再後面我自己都聽的津津有味,甚至想開口糾正說我的心願不是去莫斯科看雪,是去莫斯科看花滑。但同樣因為我不會說俄語而作罷了。

費奧多爾講故事的時候也不忘向店主遞話題,給足了對方參與感。聊到最後,店主甚至用水兌了兩杯橙汁給我們表示請客。

明明全程圍觀,我愣是沒弄清楚前因後果,於是扭頭向費奧多爾取證道:

“他為什麼突然給我飲料啊?”

“嚐嚐吧。”費奧多爾開口說道,完全沒打算向我解釋。

雖然是兌了水的橙汁,但聞起來還是很香的。我不明就裡的喝了一口,差點被辣的直接吐出來。最後靠著極強的意志力才嚥了下去。接著連連咳嗽起來。

確實是橙汁兌水,但兌的是生命之水。

如果說剛剛喝熱水是讓我慢慢暖和起來的話,現在一口生命之水下去,我覺得我都要燒開了。

看著我咳嗽的樣子,店主哈哈大笑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露出憐愛的神情。顯然,他完全信了費奧多爾的鬼話,認為我是個即將辭世的可憐孩子。

從精神病患者變成絕症患者,很難說我是在好轉還是惡化,但這種口嗨就能體驗不同人生的感覺確實挺有趣的。有點像跑團。

這個小村是旅遊業的邊緣地帶,不遠處的小鎮偶有遊客到來,所以本村也有一兩間民宿。

比如酒吧隔壁的那家,就是店主的老婆經營的。店主推薦了自家民宿,又為我們的住宿打了八折,費奧多爾對著民宿的老闆女士過了非常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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