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難辦的禾澤顯然完全沒有意識道這點,他只是突然轉身,湊過來了一點點,然後伸手把費奧多爾的右手拽開了。
“別咬手。”他平靜的開口道,“會流血的,換個解壓方式吧。”
費奧多爾的眼睛動了動,視線挪到了自己的右手上。他確實有咬手指的習慣,但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的異能力『罪與罰』是透過手來發動的,與他產生肢體接觸,特別是與他的手產生肢體接觸是非常不明智的行為。
但禾澤已經這樣做了兩次了。
每次見到禾澤這樣的時候費奧多爾都會陷入懷疑——導演先生是怎麼輸給這樣的傢伙的。
還是說,這種行為也是禾澤釋之助計劃的一部分?
費奧多爾陷入了沉思,一旁的禾澤已經開始嚮導購員小姐交流新車的顏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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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與禾澤正式交流是在一片滿天大雪中。費奧多爾上一秒還在橫濱郊區的爛尾樓與自己的同位體開茶會,下一秒就栽倒在了雪地裡,摔的七葷八素的。他記得那一瞬間前爆炸產生的白光,是閉著眼睛都能感到刺眼的程度。他有自己的手段,早在果戈裡購置那批炸彈時他就動了手腳,他有著同樣可操控炸彈的按鈕,完全可以做到在炸彈爆炸前讓它熄火。
但他並沒有成功,因為在他按下按鈕的前一瞬間,他就從自己的世界消失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自己被炸死了。因為低階錯誤失手害死自己這種事情的機率雖低,卻不是沒可能。雖然如果真是這樣,費奧多爾會膈應死。
但在雪地和日光造成的短暫雪盲中,費奧多爾是真以為自己上了天堂。
直到他被人從雪地裡拽了起來。只有一面之緣的禾澤釋之助穿著一身單薄過頭的病號服,把他從雪地裡拉了出來,讓他意識到自己還在人間。
“躺在雪裡會被凍死的,我們要快點找到落腳的地方才行。”綠眼睛的少年將費奧多爾拽了起來,開口說道,他似乎什麼都知道,冷靜的不可思議,彷彿費奧多爾不是導演先生的同位體,而是因為遇險而臨時搭檔的陌生旅伴。他的手指和費奧多爾的一樣涼,觸碰到右手的感覺非常明顯。
觸碰費奧多爾的右手顯然是不明智的做法,在不運用異能力的時候費奧多爾也不喜歡被別人這麼碰著右手,所以想掙脫開來。
但對方並沒有意識到、或者根本不在意這點,只是自顧自的用力把他拉了起來。
這時,費奧多爾看到了禾澤手上的白紙。
“這是書頁麼?”費奧多爾不動聲色的開口說道。
“只是一張白紙而已。”禾澤回答道。
這樣的答案並不讓費奧多爾感到意外。但禾澤並沒有說完。
他不但還有話要講,甚至坦誠的不可思議。
“——是不是書頁還要寫上故事才知道,不過我還沒想好要寫些什麼。”禾澤這樣說道。
誰會對一個陌生人把話說道這個份上啊。
顯然,眼前這個就會。
“我叫禾澤釋之助。”綠眼睛的少年自我介紹道,“你呢?羅佳還是費奧……多爾?”
對於更長的名字,禾澤顯然念得有些不順暢。
費奧多爾承認了後者,卻看見了禾澤一閃而逝的失望,非常奇怪的失望,但並沒有持續太久。
這是費奧多爾第一次正式認識禾澤,沒有出現在陌生環境的驚訝和不適應,彷彿對一切早有預料,又坦誠的不可思議,那雙透度微妙的綠色眼睛讓費奧多爾聯想到了他偶然見過的玉石擺件,一樣的透度微妙、溫潤又冰冷。玉這種東西非常易碎,費奧多爾也沒有這方面的喜好,只是偶然瞥見便沒有在意了。他沒想到自己會第二次見到這樣的事物。或許可以考慮收藏那麼一兩個呢。
他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假身份
我的購車之旅相當順利。在掀起城市一角的腥風血雨後,費佳不知從哪搞了個正兒八經的車牌。於是我買的新車成功掛牌上路了。
不上路不行,再這樣鬧下去容易暴露身份,然後被本土黑手黨灌水泥。
我依然記著去莫斯科看花滑的事,甚至專門查了一下賽事的舉辦時間,可以說是非常幸運的,六天後就有那麼一場賽事。
“幫我搶個票,費佳。”我在開車的過程中,我想起了這件事,開口請求道,作為這個世界的黑戶,別說搶票了,我這明顯的面孔被抓偷渡一抓一個準。
“已經給你弄了假身份了,直接買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