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玩味的思考著這兩種顯而易見的可能性,視線落在了眼前發異能力少年身上。
他對自己的命運一無所知,根本沒意識到他只能任人安排。
“不要質疑我的決定。”費奧多爾冷淡的勾銷了阿真前面所有不甘的說辭,他看上去並不在乎它的心情,事實如何卻並不明晰,“我有我的道理,既然你服從於我,那就安心的執行我的命令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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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石屋的大門被緩緩闔上,太宰再次進入了這散發著詭麗光芒的收藏室。展覽室內的每一顆寶石都代表著一條性命。太宰的視線從寶石上挪開,望向了面前向他轉身的澀澤龍彥。
“你剛剛跟費奧多爾聊了些什麼?”太宰冷淡的、直白的發問道。
“你確定一開始就要聊這個嗎?”澀澤龍彥反問道,語氣卻並沒有太多質疑或氣惱的意思。
“連那個小異能力都能察覺你的目的,在這種地方互相試探就太浪費時間了。” 調查員先生即使穿著禮服,也不想在茶會上浪費時間。
提到了小異能力,澀澤龍彥的視線稍微往大門的方向偏了一下,又很快恢復如常。
“你說的對。”他認可了太宰的話,“所以太宰君又和它聊了些什麼呢?”
顱骨
“聊了蘋果。”太宰情緒淺淡的開口回答道。
澀澤龍彥想從太宰的視線中看出謊言或者隱喻的端倪,卻只看見一片平常的鳶黑。
“是麼。”他不置可否,情緒同樣平靜,“至少,一同解決掉‘費奧多爾’的聯盟依然是存在的,這點我可以保證。”
太宰抬了抬眼睛,他認真注視著某人的時候,似乎總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穿透力。
“是麼?”太宰的反問並沒有什麼疑問的意思,“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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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塞正在上演怎樣的劇目呢?
阿真本人也說不準。
反正只要結果足夠衝突、足夠有趣就好。
比如讓某位同謀者成為霧氣的一部分,比如讓血紅的霧氣蔓延。
——費奧多爾想要殺掉寶石屋內的兩個人。
他直白的告知了阿真他如此的想法。
他會向太宰動刀,而阿真需要處理另一個。
“這會很有趣的。”費奧多爾向追逐趣味的異能力少年描述道,“我知道一個連澀澤龍彥本人都遺忘的真相——”
“真正的他早已死去,如今的他只是行屍走肉、不死的異能體。當劃破他的脖頸時,沒有死去的他就會意識到自己的本來面貌,那一刻,或許整個橫濱都會被紅霧籠罩吧。”
紅霧……
“整個橫濱?”阿真的聲音開始有著細微的顫抖,不熟悉他的人可能會把他的反應當成是某種恐懼,熟悉他的人也不一定能意識到——他是因興奮而顫抖的。
誰的死亡能夠將這場劇目推向高潮?
這是阿真自出現在骸塞以來,一直在思考的問題。在這篇模組中,人是一定要死的,但到底誰的死亡才是最有價值的呢?
——他一直在這裡觀察著、考量著,想找到最合適的那個人選。
而如今,這樣的人選找到了。
聰明人似乎總有輕鬆達到目的方式,威逼也好利誘也罷,費奧多爾描述的場景確實是太誘惑了。
他讓“殺死費奧多爾”的價效比降在阿真的心目中到了最低。
只要殺掉澀澤龍彥,橫濱就會被紅霧籠罩。而捅死費奧多爾卻什麼用處都沒有。
那捅死費奧多爾就很沒意思了。
“他看上去明明很正常。”阿真抑制住了被挑起的興奮,開始小心的求證。
“看看這個吧。”費奧多爾也不介意阿真的懷疑,敲了敲承裝著蘋果的銀質果籃,蘋果們的上方擺放著一個青色金屬質地的顱骨裝飾物,只要來到這場茶會,沒人會注意不到這顆顱骨裝飾物。他很有特點,在審美方面應該是受到茶會主人的青睞的。
然而,費奧多爾卻說,“這是他的頭顱”。
——這是他的頭顱……
阿真眨了眨眼,伸手捧起了那個金屬裝飾物,它比看上去要輕一些。泛著金屬的光澤,實際上卻是覆有金屬塗料的陶瓷,從底部隱約可見看不出材質的內容物。
——這真的是顱骨嗎?
阿真沒見過真骨頭,答不上了。但有一件事卻無比明晰。
——比起澀澤龍彥,費奧多爾才是能為這場劇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