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聯絡人電話。
真誠
我安靜的等待著,國木田老師看起來特別想說話,最後卻什麼也沒說,只是與我一起等待著。
接通的時間其實並不漫長,但等待的過程卻延長了這樣的知覺。
蒼似乎並沒有什麼危機意識,或許在他眼裡這只是信子打來的普通的電話。所以他一如往常的、用著私下交流的語氣、和信子說著話,談論著晚餐的品類,和即將在這個季節的盛開繡球。
——夠了。
我在心裡說道,沒有意識到自己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夠了啊!
我終於隱約發現我的安靜了,腦海裡回想的是那一閃而過的、被炸燬的大樓,和信子倒下時逐漸暗淡的神情。
——要是想和信子一起去看繡球花的話,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啊!
“我還是稍稍打斷一下吧。”我打斷了對面的敘述,說出來的話遠比自己的內心平靜的多,“我是武裝偵探社的調查員禾澤釋之助,偵探社接下的逮捕“蒼王”的委託,這次通話只是作為熟人的預前通知。”
對面沉默了,沉默的我都覺得他會在下一秒掛掉電話。然而,這種事並沒有發生,他很快再次開口了。
“這是信子的手機,信子人呢?”對方詢問的聲音非常冷靜。
“這就要看你的重視程度了,我會在信子家等你。”說完,我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就主動結束通話了電話。
一抬頭,就看見國木田老師表情非常複雜的看著我。
“你在搞什麼啊?”國木田老師問道,完全不理解我在做什麼。
“抓蒼王。”我開口到,然後把信子家的地址調了出來,指給國木田老師看,“我們快點去這裡,別變成蒼王等我們了。”
“蒼……等等!”或許是我的話太過跳脫了,國木田老師似乎沒跟上節奏,“你是說你剛剛聯絡的人是蒼王?!”
我點了點頭。
國木田老師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你說對面是蒼王,你還打電話告訴他?”
雖然是疑問句的語調,但怎麼看國木田老師都是在陳述事實,於是我點了點頭。
“然後你還覺得他會乖乖配合你到……信子家見面?”
雖然是很不可置信的疑問語調,但怎麼看國木田老師都是在陳述事實,於是我又點了點頭。
“也不一定……”出於嚴謹考慮,我又搖了搖頭,“準確的說應該是我希望他會來,我又不是蒼,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的。”
國木田老師顯然完全沒法理解我的做法,所以一直在提問。
“那你還打電話提前通知?”
我看了看時間,莫約八點左右,大多時間可能是耗費在了醫院裡。又看了看手機,是信子的,無論是款式還是手機殼都跟我那個差異巨大。確認完這兩項東西后,我才開口解釋道。
“打電話也不完全是為了提前通知。”我開口說道,向國木田老師展示了一下對面的定位,試圖證明我早有準備。
電話定位是門檻最小的技術了,只要能保證一定的通話時間,就可以定位到對方的位置了,甚至能在對方的手機上留下標記,實時定位。當然,這在橫濱也只算是微不足道的小把戲。
然而這並沒能讓國木田老師改變態度,或許他真正在意的並不是我聯絡嫌犯的作為,而是其他我不知道的事情。
“禾澤在那次請假之後,就一直表現的很奇怪。”國木田老師這樣評價道,與之相反的,他踩下油門,按著我的意思前往了信子家。
周圍的車輛和人影略過,我思考了一會兒,才想到了較為準確的措辭。
自以為會很遙遠的、不會發生的事情突然發生了,任誰都會有逃避心理,和手足無措的感覺。只是大多都不願承認而已。
很好的事情跟很不好的事情同時發生,我分不清楚該拿出什麼心情對待,喜悅和悲傷都是錯誤的,維持毫不動搖的原樣又太過不近人情,這樣的問題也很難向熟悉的人尋求幫助或者提問。
一邊覺得人或許不該有那麼強烈的感情,如果一直保持著平靜就不會有這樣的煩惱了。一邊又認為自己應該更富餘感情一點,這樣才能給予他人同等的回應。
我就是這樣糾結著,動搖著,因為分不清自己想要什麼而原地打轉,之後失去先手,被不懷好意的導演先生推著走。
他用信子的死來提醒我玩遊戲要認真。這種極富衝擊力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