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然無恙後,他終於露出了放鬆而滿意的神情,抬起了頭。
他的一隻眼睛被紙牌遮住了,裸露的眼睛有些特別,灰白的的,不是平時常見的顏色。
“太好啦,既然大家都沒什麼事,那禾澤君就去忙自己的事吧。”穿著奇裝異服的青年如此說道,嗓音非常具備辨識度,顯得有些隔膜般的特立獨行,帶著一種古怪的非人感。他也不等我回答,就一派輕鬆的走掉了。
我的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
“這人誰啊?”終於,我忍不住向隔著一片海的神明先生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啊?”花袋先生表示他也不認識,“總感覺他不像個好人。”
“或許是遊輪請來的表演嘉賓?”我搖了搖頭,登上甲板,隨口猜測道,“他穿得好特別。”
“心這麼大嗎?他可是輕鬆的叫出了你的名字耶。”花袋忍不住吐槽道,“而且還是憑空冒出來的。”
整個甲板一覽無遺,我很快確認了甲板上的情況,以至於沒來得及回覆花袋。
“啊?嗯嗯……”只是敷衍了兩聲。
——沒有穿白衣服的人。
我這樣想著,終於把注意力多分了一點在花袋的問題上,然後給出了敷衍的答案了。
“不然呢,把他和他媽一塊兒殺了嗎?”我反問道,“咱們船上三分之二都是異能力者,不過是突然出現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話不是這麼說的啊。”花袋不怎麼走心的抗議道,也被我無視了。
踏上夾板後,我很快找到了科員先生。
科員先生看了我一眼,說出了代表一切順利的暗號。
臉盲症真的是個非常麻煩的東西,還好我早有準備,以增加交涉效率為理由和科員先生對了暗號,又以“要表現的更上流”為理由,給了科員先生一枚胸針作為認人的物件,並且規定好見面的地點。才避免了走散等於走丟的命運。
確認是貨真價實的科員先生後,我很快向他交代了現下的情況。
省流的說就是我要到基層艙段調查,不出意外的話會出意外,時刻準備聯絡支援人吧。
科員先生非常震驚,反對了我的想法,字裡行間都彷彿在質問說“你說好的資訊調查呢”。
我很想告訴他真相,告訴他這只是他親愛的上司為了幫我而隨便編出來的理由,並不是真的需要。
但為了維護他對自家部門美好的幻想,我只好善意的胡說八道起來。
“你說的那些事情不在船上進行也是可以的,你以為我們為什麼要大費周章的上這艘遊輪啊?”我壓低聲音,半真半假、避重就輕的的話讓我特別理直氣壯,不帶一絲卡殼的說了出口。
“調查、監視外國組織,探尋他們的目的,以及對橫濱租界區的意圖。”科員先生竟然一板一眼的回答了。
不要——大聲——密謀啊!!!
我再次窒息了。
謝謝,平時都是我拖別人後腿,第一次被人拖後腿有點不習慣。
“要學會分析上司的意圖啊……”我無比窒息的開口說道,在想講名字的時候卡殼了一下。
因為我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
“小哥。”最後補了個代稱。
對方看上去像是在頭腦風暴,我不再理會,轉身向艙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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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出基站範圍了……”花袋在另一頭提醒道,聲音出現了雜音和停頓。
“嗯,快到公海了。”我小聲回答道,“有什麼新收穫嗎?”>br />
“那片網路黑洞和遊輪的系統不是一種手筆,而且攜帶病毒。我發現的遲了,已經來不及黑進去了。”花袋的聲音越來越斷斷續續,我需要非常努力才辨別的清楚,“這個病毒肯定不可能一直這麼老實,我給遊輪的系統做了個安全架構打了補丁,可以攔一下。”
“不能也學他一樣在遊輪的系統裡藏病毒嗎?”我開口提問道。
“很有想法嘛。”花袋讚揚的說道,“我已經做了——”
然後訊號就這麼斷掉了。
我向窗戶的方向看了一眼,東京的霓虹燈綵已經變得有些看不清了。
“訊號太差了。”等我快走到下層的樓梯時,花袋的聲音才再次想起,並且忽高忽低的讓人難受。
我“嗯”了一聲再次來到了剛才撬開的門旁。
被撬壞的門口,兩位警備人員看守在那裡。
我並沒有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