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表情啊……
“安吾。”織田作之助叫道他的名字,他抑制著咳嗽的衝動,或許是想打斷什麼,又或許並沒有這層含義,只是單純的想叫一聲他的名字。 “你都知道些什麼?”織田作之助輕聲問道。
“很多事……我今天才知道,禾澤是夏目漱石先生的重點觀察物件,‘把他帶回來’這點也是夏目先生的指示。”安吾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道,“那個跟禾澤有些私交的地下情報員你知道吧?他其實是夏目先生的線人。他明明知道夏目先生的存在,明明知道自己跟書有關,明明知道自己遲早麻煩纏身,但他什麼都不做!他明明很早的就有機會尋求幫助的……”
安吾惱火的情緒無處發洩,說話的聲音就變得越來越低。
這就是讓他無奈且分外惱火的一點,禾澤總是處於麻煩纏身的狀態,他一直都認為是禾澤太過倒黴,來不及反應也想不出方法,即使他偶爾說過“我什麼都知道”這樣的話,安吾也沒太當回事,覺得這只是禾澤對事情的錯誤認知。畢竟什麼都知道又怎麼會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但現在他發現他錯了,禾澤確實如他所說的一般什麼都知道,他只是不在乎。不在乎被別人盯上,不在乎被別人利用,不在乎自己是否處於劣勢,不在乎自己會不會變得狼狽。
他不在乎他自己。
超脫分寸感之外,安吾不能接受禾澤用這副態度對待自己。
或許這樣的形容太過獨斷了,但這就是禾澤帶給安吾的感受。禾澤並不自棄,但他對待自己的態度極為輕佻,這種違和的感覺一直盤旋在安吾的腦海裡,他一直覺得有個詞語能夠恰切的形容禾澤對待自己的態度,但如今,這個詞語已經呼之欲出了。
工具。
禾澤對待自己的態度,就是常人對待工具的態度。
他把自己看做是實現願望的工具。工具不會介意自己的使用者,所以誰利用他、觀察他,他都不會在意。他的反抗全建立在願望衝突的情況,他會為了更在意的人反抗其他人的願望,而他自己的卻不會和任何人衝突,所以他總是狼狽的那個。
他所有的不求救都是故意的。
即使禾澤表面上變得更樂於開口和分享煩惱了,但更本質的東西卻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