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他的內心依然是空泛的,淺淡的願望如同海面的浮沫,自始至終還是什麼都不在乎的。
認可的朋友本質上是這樣的人,這讓安吾感到非常的無力。
“那你想做些什麼呢?”織田作之助再次提問道,接著又補充了一句,“我是說禾澤。”
安吾的注意力被拉了回來。
“暫時沒想好,但無論如何都要好好談一下吧。”安吾回答道。
織田作之助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卻想到了許多事。他跟禾澤早早的就認識了,之後才一起認識了安吾。所以比起安吾,他要更瞭解禾澤一點。
在織田作之助看來,禾澤是最不像黑手黨的黑手黨。他既不在這邊,也不在那邊。有的時候,他帶給織田作之助的感覺並不像是個十七八歲的孩子,而是像……雲一樣。明明是非常常見又一目瞭然的樣子,但誰也沒辦法形容他是怎樣的存在。黑手黨時期的他可能會淋你一身水,到了偵探社之後就只做遮太陽的事了。
跟一朵雲講道理大概是沒什麼用的吧。
“安吾會對一朵雲生氣嗎?”思考了一會兒後,織田作嚥下了湧上來的血沫,開口問道。
“禾澤又不是雲。”安吾回答的很迅速。他們的關係一向是這樣的,身份、愛好、觀念、看待問題的角度都截然不同,但卻都能非常默契的理解他們的的意思。
織田作之助點了點頭,露出了神遊天際的神情。
安吾的雷達動了。
“……你在想什麼呢?”他用著稍顯防備的語氣問道。
“我只是突然發現,我們算是去把一朵雲接回家吧。”織田作之助回答的聲音不急不緩。
“這只是你自己的想象,我可沒認可這種說法。”安吾完成了每日必備吐槽,說完話他瞟了織田作之助一眼,然後沉默了,“你這副很失望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織田作之助也瞟了安吾一眼,呆毛完全沒有晃動的意思,顯得有氣無力的。
“……就算他不是雲,也不至於難過吧。”安吾沉默著開口道,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
偵探社內。
亂步的話都值得重視。所以,當耳鳴出現,與難以言喻的蔓延至全身時,與謝野晶子並不意外,只是覺得時間實在是有點太早了。距離亂步對她說的那些話,甚至只過了幾個小時。
耳內的翁響讓晶子什麼也聽不清,連呼吸都是痛苦的,她強撐著從辦公椅上站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到門邊,把門一下拉開。辦公區內,情況也沒好多少,事務員們茫然又慌亂的把國木田獨步團團圍住,看見撐在門邊與謝野晶子,正準備敲門的事務員小姐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圍了上來。
“與謝野醫生——”事務員小姐焦急的開口,然後又硬生生的卡住了。因為被當做主心骨的與謝野醫生糟糕的臉色和賢治的一模一樣。
與謝野晶子的狀況沒好到哪去,萬幸的是,目前這種程度還沒達到可以使用請君勿死的閾值,一時半刻誰都死不了。
但是快了。
與謝野晶子有這樣的預感。
“冷靜些,春野小姐。你去看看社長怎麼樣了。”她開口說道,用更為冷靜的聲音將春野的狀態從六神無主中扯了出來。
“先……聯絡異特務科那邊……”國木田獨步忍耐著說道,喘著氣緩解著疼痛與乏力,他撐著椅子想試站起來,竭力想表現的和平時無異,但顯然是做不到的。
與謝野晶子很快將偵探社的情況盡收眼底,賢治趴在辦公桌上,一邊蜷縮著身子一邊小聲的喊痛。國木田獨步逞強的想要主持局面,卻在一口一口的咯血。事務員們慌里慌張的圍著他們,又是遞水又是遞手帕的,可惜的是這些東西並沒有什麼用處。
她幾乎是立刻尋找著亂步所在的位置。很快,她成功了。亂步辦公室的門被他自己推開了,亂步走了出來,但自信的表情卻在下一秒崩塌了,他望著辦公區的場景,睜大的綠色眼睛滿是錯愕。
與謝野晶子正想叫他的名字,卻突然氣血翻湧,咯血連連,什麼也沒說出來。
“怎麼會這樣?”亂步盯著眼前的場景,彷彿有什麼信念崩塌般的自言自語,“為什麼我沒事啊……”
亂步沒事……那不就說明——
聽見亂步聲音的與謝野醫生猛然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麼,她的瞳孔驟縮了一下。
“亂步。”晶子咳嗽著終於成功的念出了他的名字,偵探先生卻依然顯得不知所措,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