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還是空白的案件,如果毫無線索可言,他又怎麼能夠推理呢?
他的餘光迅速瞟向社長和亂步,二人的狀態非常糟糕,暫時沒注意到亂步的窘境。
亂步收攏視線,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沒有任何有用資訊的操縱檯是。這個世界上,有某樣東西在阻止亂步探尋一切真相。如同一道又又一道上鎖的門,將亂步隔絕在真相之外。對於不歡迎自己的迷題,亂步都是不屑於去解答的。然而在這種情況,亂步再次意識到他對眼前一切的無能為力。
但一切並非無解,只是解決的鑰匙不在亂步手上罷了。就如同遊戲中的雙人密室,在另一件密室裡,禾澤會用鑰匙開啟門,讓一切如同亂步所描述的那樣得到解決。
這大概是一種相信吧。
雖然禾澤是個笨蛋。
書寫者
世界在傾倒。
一切事物變得模糊而沒有邊界,失去了意義。
——這樣下去也好……
——至少羅佳先生的願望是實現了的……
花戶愛就這樣沉浮著,她此時很疲憊,連感覺都不甚清晰,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逐漸流失,彷彿重回了沉睡在胎水之中的歲月。
直到重力扭曲帶來的異響將這鋼鐵建築中的平靜打破。
她抬起了沉重的眼皮,看見了許多人。大多是陌生的躺在地上的保衛人員,也埃塔小姐昏倒在一旁。
在這之外,她看見了另一個熟悉的人,那位能一眼看透真相的偵探先生不知為何也出現在了這裡。
對方站在機械裝置面前,對著沒有標註的按鍵犯了難。
——為什麼來的是他呢?
不知為何,花戶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如果是別人就好了。如果是別人,自己就不會有任何動搖了呀……
·
亂步再次抬頭的時候,就看見了少女醒來的模樣,她看上去疲憊異常,似乎所有的生機都在被這臺機器奪取。
她似乎在說些什麼,亂步集中著注意力,才勉強聽清了她喃語般的聲音。
“我是個……壞姑娘……”花戶的聲音很輕,彷彿是說給自己聽的,又彷彿是希望被其他人聽到的。
無論她是哪種願望,亂步都切切實實的聽見了,而聽見了就要回應。於是亂步回應了。
“不是哦!”亂步仰起腦袋,被頂燈照的眯了眯眼,他回答的聲音特別大,生怕意識遊離的花戶愛聽不見,也自然吸引了遠處二人的目光,但亂步沒在意這點,繼續大聲的回答道,“會這麼想的小愛明明就是好姑娘啊,就算來的人是禾澤他也會這麼說的。”
花戶的手顫抖了一下。意識清醒的她絕對有一整盒子的話去反駁亂步的話,比如那個調查員先生見誰都哄,他的話一點參考價值都沒有;又比如她現在就在做壞事,根本不是好姑娘。
但她的意識並不清醒,甚至是脆弱的。所以,再一次,她開始掙扎了。她扯著連線在自己身上的支管,試圖擺脫禁錮。與實驗階段的異能資料取樣不同,如今她身上的支管都是嵌入血肉的,手術麻藥的效果沒有完全褪去,撕扯支管帶來的痛感也有些鈍挫的意味。她沒有成功,除了些微的痛感,那些支管依然紋絲不動的連線在她身上。
隱約之間,她似乎聽見了偵探先生在對她說話,她想去聽清,想去回應,卻剋制不住的感到疲憊異常,最後在微弱掙扎中垂下了手臂,又被支管扯住。
“別再扯了……”
偵探先生的聲音模糊的傳來,但花戶愛已經聽不見了。
——
費奧多爾很早就有了這樣的構想。
基於異能手術可以讓普通人獲取異能獲得的靈感,他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將所有人的身體改造為不能容納異能力的狀態,以此達成自己的目的。
這樣的構想顯然是天方夜譚,但他那“創造一個沒有異能力的世界”的願望也是如此,甚至更勝一籌,這樣一來,如此的構想也就顯得沒什麼了。
不過將計劃歸於實際來考慮就會發現它的可行性並不高,將時間和精力花費在科研研究這種資源消耗巨大且大機率毫無收穫的事情上實在不怎麼明智。所以這個構想也只是構想罷了。
直到他在偶然間觸碰到了書最本質的秘密,依靠『故事』來到了世界倒影的其中之一。他的手中留存著半張書頁。由此,他那難以實現的構想終於可以歸於現實了。
這個世界同樣擁有著象徵本源的“書”,但那本書卻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