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到她這麼一身不適合直接走出去,於是如此說道。
小鏡花立馬照辦了,不過與其說她是在聽我的話不如說是在遵從太宰的命令。我沒什麼意見好發表的。
我接過她疊好的白色羽織,向她伸出了手,“外面人挺多的,要牽手嗎?如果自己能走,也可以不牽哦。”
她看了我一眼,自己先走出去了。
我收回手,感覺比剛剛稍稍放心了一點。不是隨波逐流的小孩就好,她還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於是我也走出了小巷子,先帶她去幹洗店把羽織洗了。
老闆是個安靜的婦人,在橫濱做生意的人,從來不會多問。
幹完這件事後,我就沒什麼想法了。雖然這裡離武裝偵探社只有十分鐘的路程,但我不是很想送她去武裝偵探社,容易把問題擴大化。至於其他方案,他們還不如偵探社呢,我就沒想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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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就站在乾洗店門口想了五分鐘,鏡花就一動不動的陪了我五分鐘。
這也太乖了吧。
至此,對於剛剛她險些宰了我的事情我已經完全失憶了。我忍不住對鏡花問道:
“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鏡花歪著腦袋忘了我一眼,沒有馬上說話,腦袋上的呆毛隨著她的動作搖晃了一下,過了一會兒,她才小聲說道:
“……想去橘堂吃湯豆腐。”
吃!都可以吃!怎麼能不讓小孩子吃東西呢!
我回憶了一下橘堂的位置,算了算路程。
嗯,有點遠,不過問題不大。
於是我叫了個出租。
我們倆上車後,司機先生就問我說是不是帶妹妹出去玩。
其實不是妹妹……但貌似也是……
我想了想,最後還是回答了是帶小姑娘吃飯。還好這位司機先生不是健談的性格,我們一句話結束了這個話題。
·
橘堂環境很不錯,算是比較高檔的料亭了。價格方面略貴了一點,不過我不缺錢,就沒什麼關係了。我點了兩份湯豆腐,把選單推給她,跟她說想要什麼再點。
鏡花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又點了一份湯豆腐。
行。
於是我們就要了三份湯豆腐。
挺好吃的,下次試試復刻。
“多謝款待。”鏡花吃完了兩份湯豆腐,舔了舔嘴角,認真說道。
“沒事。”我順手遞了張紙巾給她,讓她擦了擦粘在嘴角的小豆腐碎,“還有什麼想做的嗎?”
鏡花的坐姿變得更標準了一點,直視這我的眼睛說道:
“聽你問話,我會認真回答的。”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頭疼的不得了。我覺得我徹底被太宰拿捏住了,事情已經被他安排的明明白白了,我自己都清楚,我不可能做出與他意志不一樣的選擇的。我又不是那種一定要贏的性格。
太宰真的,出了一道特別惡劣的選擇題。而且我們兩個都很清楚我會怎麼選。
但是鏡花還在看著我,所以雖然答案已經確定了,但我還是要回應她。況且,鏡花小姑娘還是太宰給我的報償呢,……他連這都想到了,真的被死死拿捏了。
雖說是報償,我也不知道該對鏡花說些什麼好。我還因為被拿捏而鬱悶著呢,並且頭很痛,想歇會兒,不想思考了。
那和她說其他事情?告訴她要保護好自己,不要隨隨便便把資訊透露出去?但她是港口黑手黨培養中的殺手,我是協警的調查員,我就是要從她口中獲得訊息的。告訴她不要隨便傷害他人,這樣是不對的?在民風淳樸的橫濱教這些?怕不是想害死小姑娘。當一個人的立場、原則、社會的道德、規則都與生存法則相違背的時候,你是無法發表任何正確的意見的。我沒法告訴她任何事,特別是她在港口黑手黨,一個用暴力把不正確的事情變得正確,不合理的事情變得合理的地方。
於是我還是忍著頭疼思考了一番,提出了一個問題。
“他剛剛提到的‘週末’是什麼意思?”我問道。
“週一,要和魏爾倫老師學習暗殺術,要回去。”小鏡花真的是一點都沒有隱瞞的交代了。
看上去只要我問,她什麼都會說。
“那週末呢?”我又問道。
“是休息。”他回答道。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我懂了。”我點點頭,起身結賬去了。
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