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我不要你走!”寧羽哭喊著,她年紀雖小,可是卻知道姑姑著一去再也不回來了。
“羽兒!你要乖乖聽你父親和母親的話,姑姑會想你的!”雲蘿強忍著眼淚啞著聲說道。
“姑姑!我不要去你!”寧羽伏在雲蘿的懷中放聲痛哭。
雲蘿渾身顫抖地抱住她,王妃站在她們的身後,用手帕擦拭著眼淚,忍著悲痛一疊聲吩咐道:“還不快把郡主拉走!”
“我不要!我不要!”寧羽哭喊著,雲蘿狠心把她推開,任由侍女將她拽走。
“小孩子家家的,惹得你煩心了!”王妃止住了淚水,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羽兒平日與我最是親近,我走了,她自然傷心難過!”雲蘿深吸一口氣,終究是沒有讓眼淚落下來。
“是啊!你們姑侄最親近!”王妃說著眼淚又落了下來。
“嫂嫂,我這一去恐再回不來了,寧羽千萬拜託給你!”雲蘿轉生叮囑著王妃。
“這個你放一萬個心,我雖非她的生身母親,可她終究是我一手帶大的,真真是我心頭割下的肉啊!”王妃握著雲蘿的手,懇切地說著。
送走了王妃,雲蘿坐在梳妝檯上梳妝,梳頭的小宮女眼睛紅紅的,看到公主一臉愁容,強裝微笑著說:“郡主眉眼與公主很是相似呢!要不說是侄女似姑姑呢!”
雲蘿笑了笑,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怨不得旁人,無論多麼艱辛,她都要走下去!何秀走進來,小宮女識趣地退了下去。
雲蘿問道:“帶去北燕的人可選好了?”
“隨身侍奉的宮女是奴婢挑選的,其他的人宮中已有安排,這是名單,還請公主過目!”何秀說著遞上一份名單,雲蘿接過去,細細地看著。
“怎麼沒有奶孃!前幾日世子妃推薦的廚子也沒有?”雲蘿看著名單頭也不抬地問何秀。
“劉氏年紀已大,況且已經到出宮的年紀,她的家小又都在大玉,所以這次名單上便沒有寫她。世子妃推薦的廚子,我們對他的底細也並不是很瞭解,由他負責公主的飲食,奴婢不放心。”
“我知道姑姑的意思,但是這兩人必須帶上,其他的人都交由姑姑安排!”雲蘿的口氣不容反駁,不耐煩地將名單塞進何秀的手中。
何秀微愣,卻不敢言語,只得低頭答諾,按照雲蘿的吩咐重新調整名單。
屋子裡沒有了旁人,雲蘿開啟首飾盒,裡面放著雲雀的信,還有一支玉簪,她把信放到胸前,拿起玉簪,這是母親留給她的唯一信物,簪子上刻著一個“姝”字,想必是母親的閨名吧!
離宮這日,陰雲密佈,陰風颯颯,慧貴妃推說見不得這種骨肉分離的場面,閉宮謝客,不見任何人。王妃又要安撫寧羽郡主,只遣了人送了禮物,只剩下趙玉龍了,冷冷清清的。趙玉龍凝神看著雲蘿,她從未像今日這般美過,彷彿一夜之間長大了。趙玉龍眼含苦澀,為雲蘿蓋上了喜帕,雲蘿眼中帶著笑容,轉身挑開喜帕,笑著對他說道,“三哥,我走了!”說完頭也不回地進了車駕。
趙玉龍目光呆滯地定在那裡,失魂落魄地回到紫苑居,空蕩蕩宮殿一下子沒了人氣。別人出嫁都是哭哭啼啼的,可是他的雲兒卻笑著說她走了,趙玉龍的心一下子空了,他看著滿屋的陳設,回憶裡都是雲蘿的影子,這些年他習慣她在身邊,總想著無論他作出什麼決定,她都會永遠支援他,哪怕是爭儲這樣危險的事情,習慣去利用一個人而那個人卻又習慣心甘情願被利用,現在卻讓趙玉龍很不習慣!
皇城擠滿了人,街頭的茶館,樓上的酒家,人頭攢動,大家都希望一睹公主的容貌。可是公主坐在馬車裡面,透過紗簾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
“公主真可憐!小小年紀就被嫁到北國。”茶攤主人對著一名客人嘆著氣說道,轉身為一名劍客添茶倒水。
“可不是,北燕那麼冷的地方,是人呆得地方嗎?”另一個客人接著說。
“聽說當今的太子被擄為人質,皇上沒辦法才讓公主和親的。”
“這話可不能亂說,搞不好會掉腦袋的。”攤主馬上低聲說道,慌張地看向四周,但是大家都在圍觀送親的隊伍,沒人理會他們在談論什麼。
大家都在議論紛紛時候,劍客卻無動於衷,他帶著一頂斗笠,讓人看不清他的模樣,手裡握著一把長劍,劍身用破布包裹著,他背對著送親的隊伍,鎮定自若的喝著茶水。
送親的護衛隊長手持著寶劍,跨坐在馬上,眼睛不時掃視著人群,忽然間他感到一股戾氣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