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觀舟得知阿努依來找麻煩,立刻放下手中的公務,趕回陳家。
雖然阿努依走了,但從管家口中,寧觀舟還是將事情緣由問了清楚。
得知是梁雲燕使壞,他目光冷冷。
當初他就該做的更乾淨些,讓這對母女直接死了。
作為當今首屈一指的首輔權臣,寧觀舟有的是殺人不見血的手段,只是,怕給陳清音惹上麻煩,故而沒有做的那麼決絕。
但他現在後悔了,還不如狠心動手。
寧觀舟安撫陳清音,聲音低沉溫和:“阿努依那邊,我來交涉,讓他不敢再來找你麻煩。”
陳清音卻搖了搖頭:“算了,最近皇上需要跟扶屠國談友邦,你還是不要貿然出面。”
“畢竟,如果梁若笙真的是阿努依的女兒,不管我們說什麼,他肯定都要打定主意為她們母女二人撐腰,你別出面了。”
寧觀舟嘴上不回答,心中卻不同意。
他不出面,任由別人欺負陳清音?
那他這麼多年的辛苦,就白混了。
考慮到胡綿綿還在旁邊,寧觀舟沒有繼續往深了說。
只是從袖子裡拿出找人專門定製的長命鎖。
“綿綿,你看看,喜不喜歡?”
正在翻書找資料的胡綿綿抬起頭,哇的一聲。
“喜歡!帥叔叔幫我戴上!”
寧觀舟當然樂意,走上前為小傢伙戴長命鎖。
陳清音看了兩眼,瞧出來價格不菲。
“你總給孩子送東西,前不久剛剛才送過兩間鋪子。”
寧觀舟輕笑:“我跟你是朋友,跟綿綿更是有緣,送她也沒什麼,我的東西,以後都是要留給她的。”
這話說的有些曖昧,陳清音挑了一下黛眉,沉默下來。
寧觀舟也察覺到自己說的太過於露骨,故而轉移了話題。
“綿綿,你方才在看什麼書,這麼用功?”他彎腰,檢查胡綿綿剛剛翻看的古籍,嘴裡笑著問,“是想去上學了嗎?國學府開春三月以後要開學,要不要叔叔送你過去上課?”
可他剛說完,就看見胡綿綿看的書,竟是《經商九術》。
寧觀舟愣住。
這本書是一百年前,一位富可敵國的商人留下來的自傳。
裡面毫無保留地教了一些他自己掌握的經商之道。
胡綿綿小小年紀,怎麼看這個呢?
胡綿綿搖晃小腦袋:“我才不是想上學,我在想怎麼做生意吖。”
“你要做生意?”寧觀舟感到有趣,輕笑起來。
一旁陳清音說:“她說是想賣自己制的香,給人許願用,也不知這小傢伙,怎麼生出這樣新奇的想法。”
寧觀舟瞭然。
他想了想:“要賣香,自然要先去看看那些買香的都是一些什麼人,所謂香,無外乎三種情況。”
“買來敬鬼神的;買來敬祖先;買來安神入夢。”
“前兩者都好說,最後一個更普遍,買來給自己用,綿綿既然想做這個生意,不如我帶你去那幾個賣香料的店鋪轉一轉?”
胡綿綿水眸頓時一亮:“好吖!什麼時候去?”
寧觀舟看向陳清音,彷彿在用眼神詢問她,什麼時候有時間。
一旁的馮武默不作聲。
嗯,他們大人就是喜歡這樣拐個彎再達到真實目的。
想跟陳清音出門不好意思直說,只能這樣繞著圈想辦法。
然而,陳清音只笑道:“我這幾日沒有空,我計劃辦個琴樓,正想將手中的鋪子都典當出去買琴,寧大人若得空,便自己帶著綿綿吧。”
寧觀舟的想法落空了。
他唇邊的笑容凝固一秒,輕笑搖頭。
“好,綿綿,明日一早,我來接你,可好?”
“好噠!”胡綿綿高興地答應了。
快到用晚膳的時間了,寧觀舟坐了好一會,見陳清音沒有留他吃飯的意思,只能先起身告辭。
他放下所有的公務來找她,還有很多事沒有解決。
等他走了,胡綿綿才抱著那本經商的書,眨著大眼睛看向自家孃親。
“孃親,寧叔叔想留下來吃晚膳,你為什麼不邀請他吖?”
陳清音一愣,裝作不解:“是嗎?綿綿你一定是誤會了,寧大人沒有那個意思。”
胡綿綿鼓起粉腮:“他絕對有,因為他喝光了三壺茶,都不說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