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潰,耳邊又響起了那駭人的嬰兒啼哭以及女人鬼魅般的歌聲。
她驚恐地左顧右盼。
“聽到了嗎,是秀娟在哄孩子入睡……”
靳朝陽嘴角噙笑,逼近葉淑琴的神情猶如地獄索命的黑白無常。
“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我沒有聽到!”
“啊——”
葉淑琴連連搖頭,發了瘋地尖叫,隨即號啕大哭。
她失神般癱坐在地,瞳孔無光,一副得了癔症的模樣,嘴上的呢喃不停。
靳朝陽面無表情,轉身攤手,抖了抖衣袖,對門外的江北吩咐道:“葉氏突發癔症,需要在清淨的地方將養,告知葉員外,我會好生將她安置在臨水院。”
“諾。”
江北領命,打了個手勢讓侍從將葉淑琴架了出去。
“還有。”靳朝陽緩緩走到書案前,從書堆裡翻出一本泛黃的賬本,遞給江北,“這是葉稟添貪墨官銀的證據,你把它小心交給鎮遠侯,並告訴他……”
江北接過賬本,附耳仔細聽著主子的交代。
半晌,屋內總算安靜了下來。
靳朝陽拖著疲憊的身子往榻上一倒,他抬手揉了揉眉眼,唇角漾起如釋重負的笑容。
他盯著天花板喃喃自語。
“秀娟,生不如死才是她最好的歸宿!”
葉淑琴的發瘋有跡可循,要不是她做賊心虛,他還想不到借用口技,讓她過不了安生日子,整日只能疑神疑鬼,直至瘋魔。
靳朝陽眉頭舒展。
從今往後,他不會再受葉家掣肘。
“我會向世人坦白一切。”
如今了無牽掛,夙願將成,還在乎什麼身家榮辱。
過去的三年,他的懦弱,要命的虛榮心,害死了他的妻兒。
他罔顧了自己的初心。
再如何,也彌補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