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剛劃下一刀,兔子的頭就抬了起來,發出一陣“啊啊”的叫聲。
王覃古還是第一次聽見兔子的叫聲,而他手下的後腿正在掙扎著,力氣大得他差點按不住。
“看來麻藥打得少了。”許陌皺了皺眉,又注射了點麻藥。
兔子很快重新安靜下來,之後第五六再怎麼動刀,它也沒有動靜。
要不是看見兔子起伏的胸部,王覃古都以為它已經過去了。
實驗的過程王覃古沒怎麼看懂,反正室友嘴裡的什麼交感神經,副交感神經,迷走神經,他是一點沒看出來哪是哪,不過插氣管的時候,王覃古倒是能看見氣管的樣子。
原本以為自己會接受不了這樣血腥的畫面,結果真的看見之後,王覃古發現自己確實接受不了。
兔子的胸前被劃開一大道,實驗時翻扯出裡面的各種神經血管和氣管,而它邊上的那顆心臟正在微弱地跳動著。
插上氣管之後,王覃古甚至能聽見兔子呼吸的聲音,很粗,像是細沙磨礪過鋼管的聲音。
王覃古按著兔子後腿的手幾乎都要麻了,第五六瞥了他一眼,說道:“酒兒,現在還不用按這麼緊,等待會兒注射空氣的時候你再用力。”
“啊?”王覃古沒聽明白,什麼叫注射空氣?
“怎麼了酒兒?等實驗結束之後,就要給兔子進行空氣注射處死呀,你忘了?”張錦疑惑地看向他,“我就是那時候按不住兔子後腿。”
“……哦,沒忘呢。”王覃古有些忐忑,他能按住嗎?
事實證明,王覃古只要閉著眼睛不去看兔子的樣子,他還是能按住的。
他感受著兔子強烈的掙扎,後腿不斷地踢著他的手心,然後力氣一點點小去,最後徹底平靜下來。
兔子的嘴唇泛著紫色,眼睛還睜著,通紅通紅,耳朵上少了一撮毛,是注射時剪去的。
王覃古深吸口氣,在下課鈴響起後擦乾桌上的血跡,沒有碰兔子的遺體。
他恍然之間,似乎看見兔子一片血色的軀體下面,藏著點另外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