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像是不屬於兔子的血色。
但是規則裡並沒有提到,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王覃古拿起一邊的實驗過程手冊,翻到《家兔氣管插管》那一節,上面的實驗步驟和他們做的的一模一樣,看起來沒有問題。
而王覃古當時去拉上窗簾時,實驗室裡只有燈光的顏色,照在實驗臺上顯得陰冷。兔子血染紅一片,裝著兔毛的燒杯也成了紅色。
……不對!王覃古看著燒杯裡的紅色,明明張錦和許陌剪兔毛時,是沒有剪破兔子肌膚的,也就是毛上不會沾染血色。
但燒杯裡的兔毛又確實被染紅了,看顏色也是跟血液一樣。
“怎麼了,酒兒?”第五六收拾好書包,正要走出教室,看見王覃古正對著燒杯發呆,過來問了一句。
“沒什麼。”王覃古還不知道這會兒到底該怎麼做,就沒打算對第五六說實話。
第五六聞言也不在意,只是笑道:“對了,酒兒,你有沒有看見燒杯裡多了點東西?”
王覃古一愣:“嗯?”
第五六指了指王覃古面前的燒杯:“你看,兔毛裡面好像有帶了血的組織塊,就像是……胎兒一樣,對吧?”
“……”王覃古看著燒杯,“沒看見,應該是兔子身上的面板吧。”
第五六聳了聳肩:“也許吧,走吧酒兒,今天沒課了,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王覃古心裡有個猜測成形,於是點點頭:“好,去哪裡吃?”
第五六想了想:“唔,去大食堂的二樓吧,那裡有家黃燜雞很好吃。”
“行。”
王覃古兩人很快到了大食堂二樓,第五六所說的黃燜雞就在二樓的裡側,現在來食堂的人不多,兩人很快買好了飯菜。
“嗯……你真的沒有看見像胎兒一樣的組織塊嗎?”第五六在吃飯時突然抬頭問出聲,“剪兔毛時許陌和老張並沒有剪破它的面板呀。”
王覃古不動聲色地嚥下嘴裡的飯:“沒看見,兔毛上確實沒有血跡,或許是實驗時濺上去的。”
“好吧。”第五六聽見王覃古說的話似乎還有些可惜,“如果你看見了類似胎兒的東西,可一定要告訴我哦。”
“為什麼?”
“因為,這種事情很有趣,對吧?”
王覃古並不明白哪裡有趣了,但是看著第五六臉上詭異的笑容,他還是決定不反駁。
第五六嚴格來說,還算是何木緣的一部分,雖然除了這張臉,王覃古是沒看出來第五六哪裡像何木緣了。
也不知道老何經歷了什麼,才變成現在的樣子。何木緣一直是對什麼事情都持著無所謂的態度,彷彿在說,“反正困難就在那裡,又不會變多變少,不如先躺平一陣”。
而第五六卻像是很在意別人的看法,或者說,很在意他所想的和別人所想的一樣不一樣。
王覃古想起之前何木緣說的話,還是問道:“對了,你哥哥叫什麼?”
第五六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我就是問問,你不想說也沒事。”王覃古趕緊擺手,低頭乾飯。
第五六盯著王覃古許久,才說道:“我哥哥叫第五闌。‘燈火闌珊’的‘闌’。”
果然。王覃古倒是不意外第五六這個回答,畢竟他已經從何木緣嘴裡聽見過了,他想知道的是另外的事:“那你還有其他兄弟姐妹嗎?”
第五六狐疑地問:“你查戶口呢?”
“咳,這不是關心室友嘛。”
第五六點點頭,似笑非笑地盯著王覃古:“我還有一個姐姐,叫第五楠,不過……”
“不過?”
“不過她已經死了。”第五六臉上表情沒有什麼變化,“流產死的。聽說當時,她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抱歉。”
“怎麼,你不問問,她為什麼流產?我還以為你會對這個感興趣。”第五六收起笑臉,喝了口買來的飲料。
“你要是不想回憶,我就不問。”王覃古說道。
“行吧。那我就不說了,聊點其他的吧。”第五六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
王覃古問道:“聊什麼?”
“聊聊你唄,比如……你的真實姓名以及身份?”
“……我的真實姓名就叫林酒,沒什麼所謂的特殊身份。”
“是嗎?那你的父母叫什麼,家裡有沒有兄弟姐妹?”第五六笑眯眯地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