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覃古看完後把紙條重新塞回香囊裡，再把香囊藏好。
看來他還得先了解現在是什麼日子。
過了一會兒，之前和王覃古一起回來的李叔走進來，進來後直接坐在王覃古邊上：“真晦氣，明天又是我跟著她。”
“怎麼了？”王覃古開口詢問。
李叔一臉的不滿：“新來的，我看你還不知道，咱府上這位二小姐，明面上說是小姐，實際上就是個瘋子。”
“瘋子？”王覃古回想起剛才那少女的樣子，怎麼也不像是瘋子的模樣，王覃古反倒覺得，這位二小姐似乎有些自卑膽小。
“可不是嘛，本來就是個下人私自生下的玩意兒，還真把自己當小姐了？”李叔把外套一脫，靠著牆壁半躺在床上。
所以二小姐是私生女？王覃古找到重點，在心裡記上一筆：“只是這樣，那二小姐也算不上什麼瘋子吧？”
“哼。”李叔不屑道，“你剛來當然沒見過她發瘋的樣子。我告訴你——”
李叔突然壓低聲音，往四周看了看，確定沒人注意到後悄悄湊近王覃古耳邊：“她可是把隔壁賈府的少爺逼死了！”
“賈府？”王覃古記得規則上提到過“賈先生”，會是賈府上的人嗎？
“對呀，賈府少爺從小和大小姐有婚約，結果這瘋子從中插一腳不說，被賈少爺拒絕後裝神弄鬼，害死了賈少爺。”
“原來如此。”王覃古配合地點點頭，但是對於他的話還有幾分懷疑，“那老爺和夫人對她好嗎？”
“怎麼不好了？一個私生女，能養她到這麼大，老爺夫人已經仁至義盡了。”
王覃古繼續問道：“他進府之前，聽說府上二夫人前不久去世了，也和二小姐有關嗎？”
李叔聽見“二夫人”的時候冷笑一下：“什麼二夫人，就是那不要臉爬上老爺床的奴婢罷了，也沒本事只能生個女兒。怎麼死的，當然是遭報應生了病死的。”
王覃古對於他話裡話外瞧不起二夫人母女的樣子不是很爽，問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後就敷衍幾句，打算再去從別人那裡問問。
李叔似乎也是累了，在王覃古下床後倒頭就睡。
桂府上頭的天色已經暗下來，王覃古看了眼時間，17:23，離他需要上床睡覺的時間還早。
不過，剛才李叔這麼早就躺下，難道不算違反規則嗎？
王覃古想到這，趕緊轉身回到下人房裡，還沒走進去就聽見李叔掙扎的聲音。
“救、救命！我真的沒在偷懶——”李叔被兩個侍衛打扮的人架出去，一路上鬼哭狼嚎的。
好險，王覃古鬆了口氣，幸虧他之前雖然縮在被窩裡，但好歹是靠著牆坐著的，後面因為和李叔說話，也沒有躺下。
所以李叔是不知道這個規則嗎？他看起來也應該在桂府待了好多年，怎麼會不知道下人的作息時間呢？
王覃古正思考著，有人走進房間裡拍了拍他的肩膀。
來人自稱是府上的管家，面鬚髮白，告訴王覃古，因為李叔違反桂府家規，需要進行處理，明天改為王覃古保護二小姐。
管家說完就出去了，沒給王覃古拒絕的機會，他甚至沒能來得及問一句今天是幾月幾日。
王覃古默默嘆氣，有舍友以為他是因為要去照顧二小姐而嘆氣，就走過來安慰他：“沒事，二小姐雖然是瘋子，但她不發病的時候還是很安靜的，平時也沒什麼事。”
王覃古終於逮住一個主動和他說話的人，於是趕緊回話道：“沒什麼，只是我突然記起，不是快到中秋了嗎？我都不能回家見見親人。”
舍友一聽也多愁善感起來：“唉，誰說不是呢，三天後就是中秋，我們簽了長工的，還得住在桂府，也不允許我們請假。”
王覃古滿意了，假裝安慰了幾句舍友，想要轉身離開再去府上逛逛。
結果舍友一開啟話匣子就收不住，硬拉著王覃古聊天：“我記得你是剛來沒幾天，對吧？哪裡人呀，叫什麼，家裡有什麼人？”
“？”王覃古差點被他問得變成了社恐，被一連串的問題搞蒙了。
舍友也覺得問得太多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就是平時也沒什麼人和我閒聊，有點悶得慌。我叫門坣（táng），你呢？”
“王嵐。”
“哦哦。我都好久沒回家了，也不知道媳婦和孩子怎麼樣了。”門坣又自顧自繼續往下說，“中秋到後，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月餅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