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奠玫回到古堡,溫慕晗並沒有跟著一起回來。
江璐瑤把陳其可送去上小學了,王覃古回古堡的時候,只有奠玫一個人。
再次站在鏡子前面時,王覃古還是照例問了一句這次的通關條件。
奠玫和以往一樣,臉上帶著標準的職業微笑:“只需要找出甄先生和哥哥姐姐的真實身份。”
“你管這叫‘只需要’?”王覃古瞪大眼睛,先不說奠玫每次都在透過條件上給自己挖坑,單說找出三個人的真實身份,就好像有點太難了吧?
奠玫沒管王覃古控訴的眼神,直接閃過一陣白光,王覃古就眼前一黑進入了詭異世界。
……
再次睜開眼睛時,王覃古看見自己站在一條河邊的桂花樹下。
桂花正開得金黃,飄散著獨特的香氣。
王覃古低頭看看自己的服飾,深藍的粗布短衫,配著略微寬鬆的深灰色褲子,衣服上打滿補丁,似乎是一個下人的模樣。
在破舊的衣服上,卻有一處用金線繡著的“桂”字,繡在左胸口處,似乎在表明這次的身份。
“是姓桂嗎?”王覃古看了看和整體衣服極不和諧的金字,也不知道這金線是真的還是假的。
王覃古朝四周看去,在河邊靠著一艘小木船,只能容納下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船家。
小木船上坐著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少女,身上穿著素淨的衣裙,髮間只有一朵桂花做裝飾。在劉海處斜著編下細麻花,一直順著髮絲落在肩上。
頭繩是淡藍色的布條,桂花簪在頭繩前面。
少女頭髮偏黃,有一些髮絲被風吹散在空中,在陽光照射下顯得有些透明。
她靜靜地坐在船尾,雙手托腮,肘在膝蓋上,目光平淡地望向遠處的夕陽。
在岸邊還有一個下人打扮的人候著,就在少女身後,只是一副不耐煩的神情,像是不滿夕陽的表現。
他看起來三十上下,膚色黝黑,臉上有皺紋,額頭上微汗,左胸口也用金線繡著“桂”字,扯著嗓子朝王覃古大喊:“喂,那個新來的誰?解個手這麼久嗎!”
王覃古倒沒什麼,但船上的少女彷彿被他這一嗓子打破了平靜,從自己的世界裡強行被喚醒,但她沒有說什麼,只是微微皺起細長的眉毛,從船上慢悠悠地站起來。
“回去吧,李叔。”少女輕輕開口,聲音細柔婉轉。
男人臉色這才稍微緩和了一點,也沒急著催王覃古了。
所以他剛才其實是在埋怨少女出來得太久了嗎?王覃古小跑回兩人身邊,跟在少女後面,和男人並排走著。
少女走了大約一炷香(十分鐘)的時間,在一處寬大的宅邸前停下腳步。
宅邸的大門上寫著“桂府”,像是某人題的字,還用金邊鑲嵌著。
門外有兩個人守衛,正各自靠著身後的石獅子打瞌睡,懷裡抱著一根棍子。
少女走到兩人前面時,守衛才被驚醒,還帶著點怒氣:“誰啊?”
“是我,守衛大哥,開一下門吧。”少女低著頭,怯怯地回答。
守衛和李叔一樣,神色也很不耐煩,但還是走過去開了門。
「真是麻煩,真把自己當成桂府小姐了?」
“……”王覃古全程沒說話,跟著兩人走進了桂府。
桂府是傳統的大戶人家樣式,有自家的大後院,也分成三進式的佈局。
院子裡種著桂花樹,此時桂花滿院飄香,沁人心脾。
少女低著頭走自己的路,而李叔一進桂府就轉身走了,走之前還朝少女的背影翻了個白眼。
「出門就只為發呆?真是浪費我時間。」
王覃古回頭看了眼李叔遠去的身影,然後就繼續跟在少女後面。
少女一路上都沒有說話,也沒有看王覃古,只是在一處拐角,停下腳步,走進邊上的房間時,回頭看了眼王覃古:“你是新來的下人吧?”
“是。”王覃古想起李叔之前叫自己為“新來的”,那他應該就是桂府新招的下人了。
少女似乎是自嘲一般,低頭輕笑一下:“難怪。快些走吧,等以後,你就不會願意送我回房了。”
王覃古思考幾秒,回答說:“小姐是什麼意思?”
少女愣了愣:“你叫我什麼?”
“小姐呀,難道不是嗎?”王覃古裝傻。
少女更加不會了,慌亂地跑回房間關上門,似乎在躲避王覃古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