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天的課，沈立都讓王覃古練習描線，他自己則在一旁畫著白溪。
沈立畫畫的時候是一點心聲也沒有，安靜地跟雕塑一樣，直到桌上的檀香換了一粒又一粒，浸滿整個畫室，在下午下課前一分鐘，他才完成畫作，抽空看了眼王覃古的作業。
“描得還行，再練幾天就可以學其他的了。”沈立留下一句評價就和白溪離開了畫室。
只剩下和自己歪歪扭扭的線條面面相覷的王覃古。
他沒聽錯吧，描得“還行”？自己分明就是在亂畫啊。
王覃古帶上兩瓶礦泉水，回到宿舍，時間還早，暗潯也沒回來，他站在樓梯口想了一會兒，決定上五樓看看。
五樓樓梯口走進去，就是一個小型的客廳，客廳中間有一排的沙發，上面坐著兩三個人，有人在畫畫，有人在發呆。
客廳邊上是走廊，和下面幾層的宿舍房間佈局差不多，每個房間的門牌都寫著不同的名字。
有遊戲區，飲食區，洗衣區，浴室等等，八間房的功能非常齊全。這些房間的門都是開著的，可以看見裡面的情形。
一些房間裡有學員在裡面活動，但是沒有一個人在說話聊天，整個五樓安靜得很詭異。
王覃古在走廊盡頭發現有一間房的房門是緊閉的，也沒有門牌，他試著推了一下，並沒有開啟，門把手也轉不動，休息區裡出現這樣的一間房，意味著裡面肯定藏有什麼東西。
但王覃古現在還進不去，他就每個房間都進去看了看，裡面的裝置都是齊全完好的，只是每個房間的角落裡，都有一個小小的暗格，藏在牆壁的瓷磚下。
從外表上並看不出暗格的存在，但其中的遊戲房裡，它的暗格所在的瓷磚不知道為什麼脫落了一小塊，讓王覃古發現裡面是中空的，而且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
王覃古走過去試著開啟暗格，裡面的東西是一個圓球狀的機器，一邊是底座，另一邊像眼睛一樣可以自由轉動，這樣子，就跟監控器一樣。
但是監控器放在瓷磚後面能看到什麼？
王覃古不明白，他又去了其他房間，從每個房間的角落裡都找出了類似的機器，這些圓球現在都動不了，底座也都生鏽了，大概是很久沒有被使用過。
王覃古偷偷藏了一個在口袋裡，回到了宿舍裡。
暗潯這次沒有趴在床上，而是背靠著牆壁，腰下墊著枕頭，將寫字板拿在手裡，不知道在寫什麼。
見到王覃古回來，暗潯只是朝他的口袋裡看了一眼，就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王覃古現在有些懷疑暗潯是不是有什麼透視功能，每次他的目光看向的地方都能讓他汗流浹背。
今晚沒什麼異常，到了熄燈的點兩人便都睡下了。
到了半夜十二點，王覃古迷迷糊糊間聽見有人在喊他的名字，聽聲音像是暗潯。
“醒醒。”暗潯走到王覃古床邊，輕聲說道。
王覃古半睜開眼，黑暗中看不太清對方的樣子，大致輪廓是和暗潯一樣的。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王覃古沒說話，他又重新閉上雙眼，打算繼續睡覺。
那邊暗潯卻不停下，繼續說著：“今天是5月7日……再過幾天就是……”
暗潯說話的聲音很小，最後是什麼日子，王覃古一個字也沒聽清楚。
但是宿舍守則b裡，明確提到23:00之後是不能發出聲音的，這聲音自然包括說話聲，所以王覃古確定，站在自己床邊的人絕對不會是暗潯，又或者不會是清醒的暗潯。
「為什麼不理我呢，你也覺得我是瘋子嗎？」
“暗潯”的心聲傳來，這聲音卻和沈立的心聲聲音是一樣的。只是聽起來比沈立白天時候的心聲更瘋了點。
王覃古閉著眼睛摸到放在床頭的礦泉水，喝了一口，他聽了許久的話，如今有些幻視口渴了。
“暗潯”也不再說話，過了幾分鐘，一陣腳步聲逐漸遠離王覃古的床邊，慢慢消失不見。
第二天，王覃古醒來的時候，一轉眼又看見坐在自己床邊的暗潯，對方依舊縮在椅子裡，抱著腿，平靜地看著自己。
“你為什麼每天都坐在這裡看我醒來？”王覃古坐起來，無奈地問道。
“昨天，聽見了嗎？”暗潯答非所問，反而朝王覃古提問。
“聽見什麼？”
“它的聲音——不對，‘我’的聲音。”
“誒？”王覃古本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