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適應了黑色之後，王覃古能勉強看清房間內東西的輪廓，他隱約看見宿舍門外傳來一絲火光，橙黃色的火苗，在門上的窗戶前跳躍著。
同時，王覃古聽見暗潯那邊傳來翻身的聲音，還有被子被踢開的動靜。但遲遲沒有暗潯下床的響聲，他似乎只是在變換姿勢。
王覃古伸手將床頭櫃上的礦泉水拿過來，放在枕邊。窗戶外的火苗很快便消失不見，彷彿從來沒出現過一般。
而王覃古身後的暗潯也再沒了動靜，連呼吸聲都聽不見。王覃古也有了睡意，漸漸陷入沉睡。
……
“小怪物，哈哈！”稚嫩的童聲響起，一個穿著運動校服的小學生眼裡滿是笑意，卻帶著無盡的惡意，轉眼將惡意盡數灑落在他眼前的孩子身上。
對方比他還要矮上一個頭，棕色的眼睛裡掛著淚水，但始終沒有落下，小孩只有四五歲，臉上有幾道血痕，緊緊咬著下嘴唇，用自己認為的兇狠但毫無威懾力的眼神瞪著眼前的人。
小孩看起來就是普通的孩子，但是在他的頭頂，兩邊卻隱約長著兩個青色的角，角原本被他的帽子遮擋著，如今帽子被打落在地上，滾滿了灰塵。
“看什麼看呢！”欺負比自己更弱小的人似乎能給他帶來快感，看見小孩反抗的眼神，小學生轉為嘲笑，用手裡的石子劃過對方的臉頰，又增添了一道血跡，“小怪物是不配看人的！”
說著，那石子轉頭向小孩的眼睛劃去，小孩趕緊用手使勁抓住對方的手腕，再直接上嘴狠狠咬了一口他的手臂。
“啊！”小學生吃痛地甩開小孩，後者沒穩住跌倒在地上，手心被地上的碎石劃破，一陣火辣辣的疼。但顧不上看傷口，趁著對方喊疼，小孩馬上爬起來，不管帽子已經髒了，往頭上一戴，抱著懷裡的小書包跑走了。
而欺凌者的手臂上留下一道咬痕，只是小孩力氣小，沒有咬出血來。他惡狠狠地朝小孩離開的方向瞪了一眼：“小怪物，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