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著無數的世界走向榮光之後,世界意識向著他做出了最真誠的道謝,並且願意為了
() 他這些年的努力,贈予商長殷一份任由他自己選擇的未來。
【一個奇蹟,一個願望。】世界意識這樣允諾,【無論你想要什麼,這個願望都可以被達成。】
【這是你應該得到的。】
【那麼。】曾經一度掌握了數個世界的權柄、作為已經站在了諸天萬界的最頂端的青年提出了一個即便是世界意識都沒有料想過的請求,【就讓我當一個混吃等死的紈絝吧。】
【……僅是這樣便足夠?】世界意識忍不住追問,【您完全可以要求更多,任何事情,只要是您提出來的,就一定會變為現實。】
【功名利祿,權勢滔天……世間眾生芸芸,都在追尋這些,你難道完全不需要嗎?】
【沒錯,這樣就夠了。】
青年意志堅定。
——兢兢業業工作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可以退休了誰還想繼續當社畜啊?
世界意識如同承諾的一般達成了他的願望,於是就有了南國的七皇子呱呱墜地,並且成功的如同商長殷本人所希望的那樣,成長為了一個吃喝玩樂樣樣精通、談到正事半點不會的究極紈絝。
帝都裡面無論是誰說起來都忍不住直搖頭,直言可惜了七皇子的那一副好皮囊和他出生之時的天降祥瑞。
唯一強烈擁躉商長殷的或許只有帝都裡其他那些世家的紈絝了,他們視商長殷為風向標。
七皇子喝的酒一定是最好的,七皇子看上的美人一定是最棒的。
簡而言之,七皇子就是紈絝中的頂尖存在,風向和潮流的引領者,為他們這些紈絝指明瞭未來發展的道路!
所以,身為兄長的太子會為這個幼弟感到憂心,這真的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真是讓人生氣啊,太子面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然而內心卻憤憤不平的想,林探花昨日又有意無意的同他炫耀了家裡的幼弟是多麼的聰慧有加、惹人喜愛、學富五車、聲名遠揚……
再看看自己家的這個呢?
商長庚收回目光,生怕再多看一眼,他就會忍不住把商長殷丟出馬車,讓他自己走回皇宮。
不,更大的可能還是這個不省心的東西掉頭就回去了方才抓他出來的醉仙坊吧。
母后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狠得下心來不要管這臭小子的撒嬌,不要再偷偷給他額外的用度?
太子殿下在心頭嘆息著,全然遺忘了將帝都最掙錢的酒樓和店鋪劃到商長殷名下的人就是他自己。
馬車在深夜的石板路上“嘎吱嘎吱”的前進。商長殷喝多了酒,眼下正是昏昏欲睡。他的頭一點一點,一旁身為兄長的人看了許久,終歸還是沒有忍住,伸手過來將他攬住,讓少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睡吧。”太子殿下說,“這筆賬等你睡醒了我再好好和你算。”
商長殷下意識的打了個冷戰,接著非常沒心沒肺的將這件事情拋去了腦後。
反正他哥也不可能把他打死,那就不算什麼大事。
懷抱著這樣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商長殷漸漸的閉上了眼睛。只是在他就要完全的熟睡過去的時候,車轍急剎發出了過於刺耳的聲音,喧譁吵鬧之聲在車帳外響成了一片,把他全部的睡意都給驚擾沒了。
太子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撫,隨後沉聲問:“怎麼了?”
很快便有侍衛長掀開車簾來請罪,只是在同太子彙報的時候,眼底有著無法掩飾的惶恐之色。
“殿下……殿下!”他道,“天空……裂開了!”
這是何等的荒謬之詞!天空好好的,怎麼會裂開?
但是侍衛長這般的說辭卻並做不得假,因為甚至都不需要走出馬車——只需要掀開車簾,便能夠看到在深色的夜空當中,那一條彷彿橫貫了整個天空的裂縫。從裂縫的後面露出了隱約的天光,五色斑斕的不斷變幻著,透露出一種奇異卻又瑰麗的美。
太子面上的表情徹底的冷了下去。
他起身下了馬車,低聲吩咐侍衛長親自帶著另一名護衛,把商長殷送回皇宮;而太子本人,自然是立刻便會率著他的親軍前去調查。
“必不負太子殿下所託。”
天空出現了一道裂縫,這太過於事關重大,因此太子走的十分匆忙。所以,他自然沒有注意到,在自己的身後,他的好弟弟慢慢睜開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哪裡有半分睏倦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