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頭男人一下愣在了原地:“你、你沒死!”
越少徵彎了彎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怎麼,你砍人之前,都不看看屋裡有沒有人嗎?”
禿頭男人狠狠地嚥了一口唾沫,用力地握著手裡的菜刀,唇角掛著嗜血地笑意:“那我現在確定了,你在屋裡,”他拎著菜刀,慢慢地走近越少徵:“你心地這麼好,不介意幫我一個忙的。”他舉起了菜刀,朝著越少徵的頭上落下去,“反正你也要死了,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站在越少徵身後的謝北潯,一腳踹到了床上,順手把越少徵拽到了自己的身後:“你想要幹什麼!”
禿頭男人艱難地地上爬起來,嘴裡蔓延的血腥味,刺激著他的感官,讓他逐漸變得興奮:“我當然是想要,殺了他啊!”
他好像是感覺到不疼一樣。
謝北潯都把他踹的吐血了,這人還強撐著爬起來,喊打喊殺的。
謝北潯蹙著眉,“他不知道疼嗎?”
越少徵拽著他往後退了一步:“他不是人。”
謝北潯還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禿頭男人就又撲上來了。謝北潯一側身,他撲了空。謝北潯一轉身,踹了他一腳。他踉踉蹌蹌地往前幾步,一個沒站穩,從樓梯上滾了下來。四肢移了位置,腦袋和自己的身體分了家。謝北潯和越少徵站在樓梯上,看著禿頭男人的軀幹先移動到了一隻手的旁邊。輕輕一靠,那隻胳膊就自動吸了上去。緊接著,另外一隻手也是這樣按上去。手拽過了一隻腿,往上面一摁,那條腿就能自由活動了。另外一條腿,也是用同樣的辦法按上去。噼裡啪啦的一陣骨節的響聲,他新安好的四肢就能動了。他彎腰撿起了丟在一旁的腦袋,隨手按了脖子上。隨意地動了動腦袋和胳膊腿,這具身體的組裝就完成了。
謝北潯嚥了口唾沫:“越少徵,這個人現在也不是人了吧。”
越少徵的眸色,和深夜一般深沉,唯獨那雙如水般的眼睛,亮的嚇人:“嗯。”
謝北潯:“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越少徵:“……不知道。”
跟最先開始的那個男人一樣,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禿頭男人走路的姿勢很不自然,嘴裡念念叨叨:“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要去找她……”
越少徵:“我們跟過去看看。”
禿頭男人走到走廊的盡頭,向左拐,進了老闆娘的房間。
越少徵和謝北潯蹲在窗戶根兒,順著窗戶縫兒往裡瞅。
那個女人塞給了她一把刀,笑呵呵地讓他往自己的心口插。
女人心滿意足地低頭,看著胸口插著的那把刀,眼中閃過一絲遺憾:“可惜啊,又沒死成……”
禿頭男人把刀從她的胸膛裡抽出來,先是砍下了自己的雙腿,然後又砍下了自己的頭,扔到了一邊,最後砍下了自己的雙手。屋裡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紅色,扔的到處都是殘肢,以及又活過來的老闆娘,穿著一身豔麗的大紅色修身連衣裙,跳著熱情的拉丁。
又過了一分鐘,禿頭男人又完成了組裝。又開始重複著之前刺傷老闆娘的動作,如此反覆。
謝北潯低下頭,小聲說話:“越少徵,他在重複他死之前的動作?”
越少徵點頭:“對。他殺了老闆娘,但老闆娘是怪物,死不了的。作為觸犯古鎮規則的懲罰,也把他弄成了怪物。”
其實老闆娘也希望,她能被這個男人殺死,然後永遠離開這裡的吧。
謝北潯怕老闆娘發現他和越少徵,趕緊帶著他,悄悄的離開了。
他們的房間被禿頭男人弄的亂七八糟,根本沒辦法住人。老闆娘又在天黑之後不能出門,謝北潯本想去客廳對付一宿的。但是,看到已經死了的幾個人,正窩在客廳的沙發上,有說有笑地看電視,謝北潯心裡的那點打算就消失了:“我們一會兒隨便找個房間吧,”他說:“去哪裡都比這裡對著他們好。”
越少徵點了下頭,跟著他去了樓上。
那間房間是之前兩個女生住的房間,跟他們的房間沒有太大的區別。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桌子上擺著燭臺。
越少徵記得,他們房間裡的燭臺,是用青銅做的。蠟燭燃燒時,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眼前的燭臺,是用人骨做成的。上面飄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聞的時間長了,頭就會發暈。
“越少徵,你看,這有個鐲子,”謝北潯在角落裡發現了一個銀色帶鈴鐺的鐲子。他手上的銀鐲子,簡約而不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