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就著春嬋的手吃了,晉上的葡萄果然是酸甜,笑道:“這倒是不錯,分來咱們這裡的也不少,你拿兩串兒與下面的宮人分分,也就是嚐個新鮮。”
“瀾翠如今也是有一兒一女了,如今又懷了一個,她愛吃這個,給她也送去一籃子,只是不許她貪嘴。”
提起瀾翠,春嬋也笑了:“主兒就是說呢,原生完了老二,她便說一兒一女湊成一個好字,她的年紀也不算輕,往後再不生了,結果偏偏又意外得了這個。若說是舍了去,她也捨不得,只能小心翼翼地養著。徐平每半月去給她診脈的時候,回來都說他們夫妻倆小心得緊,趙九霄把她當珍珠一樣捧著伺候著。”
有令主兒看顧,趙九霄又有真本事和對太后的救駕之功,自然也是扶搖而上。雖然不比主兒的堂叔魏佳·武資歷深戰功赫,卻也已經是正三品的參將了。
魏佳·武曾經在嶽鍾琪嶽大人麾下,如今嶽大人病逝,皇帝亦不預備讓他繼續在外掌兵。嬿婉早早察覺了此事,暗中遞了訊息給堂叔,令人主動上摺子報病請求回京。果然魏佳·武摺子一遞了上來,皇帝便順水推舟地召回了他。
因著魏佳·武如此懂事順服,雖是外戚出身,但在皇帝面前從不妄議皇子之事,就是皇帝問及他亦是三緘其口,只道皇上家事全憑皇上一人做主,故而皇帝才不至於將他送去閒職上,而是放在了內衛部隊善撲營做了正二品的前鋒統領。
嬿婉笑了笑,又凝眸道:“這雖是喜事,可她的年歲擺在這裡,到底還是要多加小心。你傳我的話給她,徐平是太醫,不能日日守在她那裡,便從京中的回春堂正經請個善醫產育的好大夫守著。再把咱們用慣了的那兩個接生嬤嬤送過去,瀾翠的前兩胎都是她們接的,經驗總是足些。”
這兩個嬤嬤經驗老到的很,也與她們十分熟稔。春嬋的一兒一女,春雨的二子一女,還有瀾翠的前兩個孩子都是她們接生的,就是春雨生頭胎時不太順,也靠著她自己和嬤嬤們的努力母女平安了。
春嬋笑道:“才五個月呢,主兒也太疼她了。”
嬿婉搖搖頭道:“她與趙九霄年紀都不算小,只怕有早產之虞,還是讓人早早守著放心。”
又笑著逗趣道:“你可是怪我偏疼了她,放心,便是你肚裡沒個小的我也照樣疼你,你也帶一籃子葡萄走就是了。”
春嬋笑著不依道:“主兒說得倒像是我嘴饞,繞了一大通是為了主子的葡萄呢。”
她的兒子在永琰身邊做哈哈珠子,女兒在璟妘身邊雖夠不上伴讀的身份——公主伴讀都是重臣之女,如璟妘的伴讀是參領恭阿拉之女鈕祜祿·如佑,清初開國五大臣之一的弘毅公額亦都的八世孫女,出身孝昭仁皇后的母族,但也是位侍讀,沾了公主的光,將來婚嫁之事上不必發愁。
兩個孩子都是從小在阿哥公主身邊的情分,阿哥公主又都是大氣又體恤的性子,因而他們在吃食上一跟著從沒受過委屈的,又哪裡需要她往家帶葡萄呢?
嬿婉和春嬋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