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淺灰牛仔褲,緊緻版型,腳上一雙繫帶板鞋。
上次他年假回京南,一幫公子哥請他喝茶聽曲,周檸琅撞見那個唱崑曲的女網紅勾搭他,嬌嗲的叫他男生,說好喜歡他這樣的男生。
周檸琅當時在心裡吐槽,覺得遲宴澤都是老男人了,還怎麼配叫男生。
然而,這一瞬,坐在飲料跟零食的自動販賣機旁邊的遲宴澤,跟周檸琅記憶裡暗戀的那個少年一模一樣,時光完全沒讓他的容顏跟氣質衰老。
尖銳似刀鋒,熾熱若豔陽。
他帶來的那束粉紫玫瑰更讓他身上的少年感凸顯。
見到他放在手旁那束花,周檸琅忽然想起曾經在一個聖誕夜,波斯頓醫學院實驗大樓的管理員曾經幫人轉交過這束花給周檸琅。
當時花束上插的卡片開啟來,印著的是穿飛行服的小王子,就是周檸琅的遲宴澤。
往昔那抹記憶在腦海裡再現,此刻,周檸琅不用親口印證,也知道那個聖誕夜,他悄悄去波斯頓看過她,遠遠的望著她做實驗,沒有打擾她的送了她花,然後悄悄離去了。
周檸琅像是有什麼預感一樣,邁步上前,乖乖的坐到男人身邊。
“這麼晚來找我幹嘛?我不是跟你說了今晚上急診班,不能陪你。”她問。
“想我的公主了,想聽我的公主叫我一聲老公。”遲宴澤嘴角漾笑,把唇邊燃了一半的煙捻滅。
他怕燻著她,其實最近已經抽得很少了
,跟周檸琅進展到談婚論嫁階段,他得考慮跟她一起要個寶寶了。
“吹牛吧。”周檸琅不信,她覺得他應該是有事要離開。
“基地裡有點事,我得提前回去。跟公主去領證的事可能要押後幾l天。”遲宴澤故意說得輕鬆。
“幾l天?”周檸琅揚聲,她不信能有這麼短。
遲宴澤平日總是散漫的,可是認真起來的時候,周檸琅會感到他內斂得可怕,他會有自己的堅定的獨斷,並且不跟任何人商量的去做自己覺得對的事。
“怎麼了,怕爺跑了,不娶你了?”瞧出周檸琅失望的神色,遲宴澤感到幾l絲欣慰,不枉他這麼多年對她的寵溺。
原來,周檸琅的確是想快點嫁給遲宴澤的。
“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告訴我。”周檸琅主動把男人的手臂搭到她肩頭,引誘他道,“你告訴我,我叫你一聲老公。”
“沒事,就是基地裡要安排我升職了,兩槓三星懂嗎?你男人要升旅長了。我得先回去升職,帶著滿滿榮耀回來,才能跟我公主去領證。”
遲宴澤順勢攬過周檸琅,讓她把頭靠到他身上,溫柔至極的告訴她,“你男人真的要升軍銜了。高興嗎?以後一個月多兩千六薪水,可以給你買好多糖人吃。”
“我怕蛀牙,早不吃糖人了。”周檸琅不想聽他這些哄小孩的話。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告訴我,我們都要結婚了。還有什麼不能說?”
“沒什麼。真的,基地讓提前回去,好好準備一些升職的資料。畢竟旅長這個位置不是誰都能升得上去的。”遲宴澤把花遞給周檸琅,囑咐她道,“我離開的這幾l天,你在京南好好的上班,我讓慕盛安排了人保護甘芊,你不用擔心她的安危。”
說罷,他還從牛仔褲口袋裡掏出巧克力糖果,遞給周檸琅。“上夜班累了,來補補。”
“遲宴澤……”周檸琅能猜出京北肯定出什麼大事了,本來遲宴澤巴不得馬上跟她去領證,但是現在他忽然說要押後。
“叫老公。”遲宴澤拾起周檸琅的下巴,對著她巴掌大的瓷白臉蛋說話,仔仔細細的瞧她。她太漂亮了。上大學時候是清豔,現在是嫵媚了。
他真的捨不得離開她,他想天一亮,就跟她去領結婚證。
“乖乖等我回來。”
“不,你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真的沒什麼,就是要升職了,以後每個月多兩千六可以給你買糖人吃。”遲宴澤故作輕鬆的說。
手中摩洛哥玫瑰花束的芳香襲來。
周檸琅眼睛溼了,問:“研一的聖誕節晚上,我在it的實驗樓裡做實驗,你是不是來看過我?”
“對。”就是跟她室友交往的渣男男朋友打架的那個晚上。
“為什麼不告訴我?”周檸琅心疼他,分開的那五年,他到底偷偷又悄悄去看了她多少次,為她做了多少事。
等一切的誤會被他解開,所有的遺憾被他彌補,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