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拘留,只能軟磨硬泡要來了個電話號碼和家庭住址。”
簡承言知道關濯潮的情商,平時和客戶溝通的時候都夠嗆,能把別人氣得嗷嗷叫,揚言再也不想和關濯潮繼續對接下去。這樣一個人,能厚著臉皮從警方手裡拿到肇事司機的家庭住址,就已經證明了他對這件事的懷疑和為此所做出的努力。
“不過他要是被人指使的,估計以後多半會搬家吧。”關濯潮手機放在左邊口袋,伸手去摸手機的時候整個人都有點扭曲。
姜柯源有些不自然地和簡承言對視了一眼,覺得自己最好還是不要在這個時候主動伸手幫忙。
關濯潮快把自己扭成一根麻花,終於在累得氣喘吁吁前成功從口袋裡摸出了手機,艱難地滑開解鎖,抬頭看了簡承言一眼:“我現在發給你?”
“好。”簡承言從口袋裡摸出手機,點開微信,靜靜等待著訊息紅點的出現。
聊天框裡彈出來那條訊息的時候,他忍不住皺了皺眉:“他住在‘棚戶區’?”
“嗯。”關濯潮點了點頭。
所謂棚戶區,也並不是常規定義中的棚戶區,而是對衡州目前提供給工資較低的外來務工人員居住的小區房的統稱。
那裡的樓房大多年數較長,房屋一間又一間,擠得密密麻麻,內部設施撿漏,好像簡易版蜂巢。
種種跡象都表明這位肇事司機顯然並不是簡單的疲勞駕駛那麼簡單。
他能在“意識不清”的時候主動下車撥打報警電話,又願意主動承擔並不算一筆小數目的醫療費,看上去更像是受人指使,來給簡承言和關濯潮一個下馬威。
“老關。”樓道門被人敲響,三人齊齊轉頭看去。顧翩羽站在樓梯口,一手按著門把手,另一手拿著一盒盒飯,朝著他們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剛剛打包的飯,我怕冷了,所以就找過來了,沒打擾你們吧?”
“沒有。”簡承言在律所的年會上見過顧翩羽,率先搖了搖頭,轉眼先看了看靠在牆邊的姜柯源,最後才把目光聚焦到關濯潮身上,“你先吃飯,還有什麼事兒我們一會兒再說。”
關濯潮點了點頭,跟著顧翩羽一道走回病房。
簡承言低頭擺弄著手機,開啟電子地圖看了又看,嘴上說的話卻和手上做的事毫不相關。
“餓不餓?”他抽空抬眼去看姜柯源,眼裡帶著些故作輕鬆的調侃,“也快到平時飯點了,都沒聽到你喊餓。”
姜柯源對著他翻了個白眼。
也就現在的簡承言會在這樣緊張的氣氛下這樣轉移他的注意力。
他抿著嘴憋了幾秒,最後還是沒能抗住身體誠實的反應,垂了手塞進外套口袋裡:“是有點餓。”
“醫院門口右轉有家蘇式湯包館味道還不錯。”姜柯源看到簡承言收了手機,低頭看了眼手上的腕錶,“我這裡還有點事情,你先去吃,在那裡等我就好。”
姜柯源從來不多過問簡承言的事,聞言點了點頭,哦了一聲,就埋了腦袋,順著樓梯往下走去。
看來簡承言說得確實沒錯,這家蘇式湯包館的味道真的很不錯。
工作日的傍晚,這家不起眼的小店裡幾乎已經座無虛席,姜柯源站在門口不遠處就能聞到從裡面傳出來的清淡的鮮香味。
他好不容易在角落裡找了個獨自一人來吃飯的老大爺拼桌,點菜的時候看著大爺呼嚕嚕把面前那碗陽春麵吃得正香,於是也沒忍住給自己點了一碗,順便又要了兩籠湯包,想著等簡承言來了就能先吃起來。
可他左等右等都沒有等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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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大爺吃完麵,抹抹嘴走了。
服務員姍姍來遲地端上他的那晚陽春麵和那兩籠蘇式湯包。
姜柯源怕燙,放慢了吃飯的速度。
可他吃完了一整碗麵和一籠湯包,對面的位置上又重新坐下了一個穿著校服的高中生,簡承言還是沒有來。
眼看著面前僅剩的那籠湯包逐漸喪失了熱氣,姜柯源終於沉不住氣,拿了手機給簡承言打電話。
電話嘟嘟嘟響了三聲就被那頭接了起來。
簡承言對著話筒“喂”了一聲,語調有點懶懶的,拉得有點長。
姜柯源沒掩飾住自己心裡的著急和生氣,對著那邊根本沒什麼好氣,直接就是一頓輸出:“你在哪裡?剛才在醫院不是說好了你一會兒就過來找我的嗎?怎麼到現在都沒有來?”
“我剛才太忙了。”簡承言的解釋顯得有點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