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話音未落,楚鳶便不知何時悄然出現在他的身後,一把掐住了他的耳朵。
裴玄頓時疼得齜牙咧嘴,連聲求饒:“哎喲,娘子,你快放手,子衿還在這裡呢,你給我留點面子嘛。”
楚鳶瞪了裴玄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嗔怪:“你呀,就知道胡說八道。你可別教壞了子衿。”
楚鳶這才放開了裴玄的耳朵,轉而溫柔地對陸子衿說道:“子衿,你們就安心留在我們府裡,以後姐姐罩著你,絕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
陸子衿感激地看了楚鳶一眼,輕聲回答:“楚姐姐,我和悠悠已經商量過了,我們並不奢求什麼榮華富貴,只希望能有個四方小院,平平淡淡、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楚鳶聞言,眉頭一皺,略帶責備地說道:“這怎麼能行呢?你陸大公子從小錦衣玉食,哪裡能受得了這種委屈?”
陸子衿搖了搖頭:“楚姐姐,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也不能一輩子都賴在你這裡。”
楚鳶聽了,不禁嘆了口氣,說道:“一輩子的事,我是不敢輕易說的。但依我看啊,上頭那位也只是在氣頭上,等過個兩年,他氣消了,你們還是能回京的。
畢竟,他怎麼離得開你呢?
你若是不去搶他的妻子,他又怎麼會與你生氣呢?
你瞧,這都多久了,他對外還只說陸少師是替他辦事去了。這不就是給你留條後路,日後好讓你回去嘛。”
陸子衿聽了楚鳶的話,無奈地笑了笑。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們之間如同破碎的鏡子,再也無法重圓了。
蘇樂悠這次是真的嫁給陸子衿了。
她為他披上了精心繡制的嫁衣,那鮮豔的紅色如同她心中熱烈的情感,紅蓋頭輕輕覆在她的頭上。
這是第幾次穿嫁衣了呢?
她不想想。
反正也是最後一次。
她終於嫁給他了。
如願以償。
秋月手持裝滿喜糖的籃子,笑靨如花地將這份甜蜜傳遞給街坊鄰里。
花轎裡的姑娘還有些忐忑,她生怕這一切只是一場太過美好的夢境。
雙手緊緊握著寶瓶。
能嫁給他,真好。
騎馬在迎親隊伍最前方的陸子衿更是難掩得意之色,他今日特意束起了長髮,以玉簪固定,一路微笑著對來往的賓客抱拳示意,接受著他們誠摯的祝福。
爆竹聲聲震耳欲聾,人聲鼎沸之中,花轎緩緩抬進了他們新買的府邸,那以後就是他們的家。
喜娘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蘇樂悠,耐心地教導她如何邁過火盆,寓意著去除一切晦氣,迎接新生活的美好。
原來成親的流程那麼複雜的。
蘇樂悠從紅蓋頭的縫隙中偷偷看向不遠處那道挺拔的身影,那是她的夫君,她的依靠,她的心中頓時充滿了踏實與安寧。
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二人拜了堂。
隨著一聲響亮的“送入洞房”,蘇樂悠被喜娘與侍女們攙扶著緩緩步入了新房,那裡早已佈置得喜氣洋洋。
蘇樂悠坐在新房內,心裡還有些沒底。
裴家的小孩子很多,嚷嚷著要來看新娘子,卻被守在門外的秋月溫柔地攔了下來。
“哎呀,先來吃喜糖,吃了喜糖就不能再鬧了哦。”秋月笑著,手中遞出一把把甜蜜的喜糖。
蘇樂悠默默地聽著外頭的一切。
本以為按照習俗,陸子衿會忙得很晚才會回到新房,但出乎意料的是,沒過多久,陸子衿便迫不及待地踏進了屋子。
陸子衿看著蘇樂悠的紅蓋頭,激動得不得了。
他從喜娘手中接過了喜秤,莊重地從下方緩緩挑起了紅蓋頭。
隨著紅蓋頭的緩緩滑落,蘇樂悠那張嬌媚動人的臉龐終於顯露在眾人面前,如同初綻的花朵,美麗得令人窒息。
屋內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蘇樂悠的身上。
陸子衿的喉結不由自主地滾動了一下,他痴痴地笑了。
“真美。”
蘇樂悠羞澀地低下了頭,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她的確很美,即便是隻是簡單地施了些淡妝,也足以讓人心動不已。
喜娘在一旁看著,心中也不禁讚歎,這位新娘子真是水靈靈的,彷彿是從畫中走出的仙子一般。
後頭來鬧洞房看熱鬧的人都紛紛說道,“哎呀,這新娘子可真是個大美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