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知硯聲嘶力竭地大喊:“陸子衿,快帶悠悠先走!”
陸子衿聞言,動作敏捷地一刀砍斷拴住馬車的馬繩,身形一展,翻身上馬,動作行雲流水,毫不拖泥帶水。
他目光如炬,看向蘇樂悠,大聲喊道:“快,上馬!”
蘇樂悠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愣了一下,但隨即反應過來,毫不猶豫地從視窗縱身一躍。
陸子衿眼疾手快,穩穩地將她接住,讓她蜷縮在自己的懷裡。
隨即,他猛抽馬鞭,駿馬如同離弦之箭,疾馳而去。
那群黑衣人見狀,紛紛想要追趕,卻被韓知硯、南風和北風三人死死纏鬥阻擋。
他們的身影在火光中閃爍,刀劍相交,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想追?
沒門!
三人的身上都已經負了傷,卻沒有絲毫退縮之意。
韓知硯的衣袖已經被鮮血染紅,他的臉色蒼白,但手中的劍卻越發凌厲。
南風背後中了一刀,但他彷彿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依舊奮勇殺敵。
北風身上的傷最重,四五處刀傷讓他幾乎站立不穩,握劍的手也微微顫抖。
“殺!”
南風再次大喊一聲,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殺意。
話音未落,三人如同猛虎下山一般衝向黑衣人,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廝殺。
血雨腥風。
刀光四濺。
劍影紛飛。
屋裡的秋月淚珠子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一滴滴往下掉。
岑玉安緊緊抓著秋月的手,聲音哽咽:“怕嗎?”
秋月搖頭,“為姑娘死,奴婢不怕的。只求姑娘能平平安安,順遂一生。”
就在這時,韓知硯被一個黑衣人從後面偷襲,鋒利的刀刃刺穿了他的右臂。
鮮血瞬間噴湧而出,染紅了他的衣衫。
遠處,似乎有陣陣愈發密集的馬蹄聲轟鳴而來,如同滾滾雷音,震顫著每一寸空氣。
敵人的數量,在視野中迅速地,如同夜幕下悄然蔓延的黑暗,令人心生絕望。
韓知硯的心中升起一股冰冷的預感。
在如此懸殊的力量對比之下,他們的生存希望已近乎渺茫。
突然間,一群身披鐵甲、騎著雄壯戰馬的勇士將他們團團包圍。
寒光閃爍的刀鋒毫不留情地劈向那些黑衣人,每一次揮砍都伴隨著淒厲的慘叫和四濺的血花。
是錯覺嗎?
還是幻覺?
韓知硯不解看向身邊的一切。
難以置信!
他無暇再沉溺於困惑之中,迅速調整心態,再次揮動手中的利刃,向那些黑衣人砍去。
黑衣人的潰敗往往只在一瞬間。
他們防線在援軍的猛烈攻勢下迅速崩潰,他們的敗退如同多米諾骨牌效應,一發不可收拾。
原來,這群英勇無畏的戰士竟是太子妃派來的援軍!
他們以雷霆萬鈞之勢,將穆驍的勢力徹底擊潰。
穆驍的手下在這些訓練有素、英勇善戰計程車兵面前,顯得如此不堪一擊,很快便被一一收拾乾淨。
當最後一絲抵抗也被平息,韓知硯和同伴們終於鬆了一口氣。
終於從死亡的邊緣被拉了回來。
這一刻,他們安全了。
遠處,塵土飛揚,穆驍的身影在暮色中逐漸清晰,他騎著一匹高大的黑馬,手中緊握著弓弩。
這弓弩,是當初陸子衿不惜心力,特意為他尋來的。
只為穆驍能找到最適合他的武器。
穆驍的射技不佳,陸子衿就為他尋來弓弩,耐心教導。
沒想到有一天,這隻弓弩居然是要對準陸子衿的。
陸子衿和蘇樂悠坐在馬上,就這麼與穆驍相對。
“你要殺我?”陸子衿開口道。
絕望地,不解的。
他的聲音雖未顫抖,卻已破了音。
“咻”的一聲,一隻弩箭劃破空氣,直直射向陸子衿的右肩。
陸子衿身形一晃,卻並未倒下。
他強忍著疼痛,目光堅定:“這一箭算我還你的,我帶走了她,我活該受著。”
穆驍見到鮮紅的血漸漸染紅了衣襟,眉頭微微一皺。
“穆驍!我向你保證,只要我活著,她不會威脅到你分毫。這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事。這江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