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恩毓話音剛落,祁夢就透過螢幕瞧見他漆黑的盯著自己,眼神不可捉摸,卻明顯不太對勁。
“你不是後天才考完嗎?”她問。
他臉色微冷,有些難過地說:“我給你發了資訊說後天的考試臨時調整到明天下午了,但你一下午都沒有理我。”
不等她說話,鹿恩毓苦笑地強調,“也沒有告訴我你去了圖書館複習。”
祁夢不知該作何回答,今天手機就帶在身上,但她一點也不想去觸碰它,說實話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矛盾和擰巴什麼。
總是在得到和失去中反覆橫跳,尤其在這幾天,她一直陷入精神內耗狀態裡。
僵持了良久,祁夢喊他:“鹿恩毓。”靜默了幾秒後,說出了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我想你了。”
愛大概就是剛見完面,又想見面;前腳剛走,又開始想念。
鹿恩毓鬱結在胸口的那股氣,在此刻瞬間消散,反之上面泛著密密麻麻的痛感,是不能及時陪在她身邊的內疚和自責。
手機視訊通話和資訊聊天都只是隔靴搔癢,異地戀需要面對的問題,他們也正在經歷著。
祁夢又自顧自地說:“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吧。”
“只要你不放手,我就不會走。”鹿恩毓不會怪她多想,人有任何情緒都是正常的,他也只會覺得是自己沒有給足她安全感。
祁夢內心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忍不住笑了起來,“鹿恩毓,你真好。”
他見她笑了,緊鎖的眉頭才微微舒展開,“走到哪了?”
她抬頭看了看周圍,“不知不覺快到家樓下了。”
“我點了你喜歡的菜和湯,外賣員說放在門外了,一會剛好先回去吃飯。”
“好。”祁夢應道。
鹿恩毓還在課題研究的實驗室裡,偌大的實驗室就他一個人,說話的聲音止不住地在室內迴盪。
梁舒苒的課題研究報告落在實驗室裡了,她去食堂吃完飯,回到寢室想拿出來再檢查一遍資料的時候才發現落下了。
她把剛脫下的外套重新穿上,戴上帽子拿好傘就出了寢室,往實驗樓那個方向走。
這麼晚了她看見實驗室的燈沒關,以為是誰最後走的忘記隨手關燈了,沒想到推開門,發現是鹿恩毓還沒走。
“你還沒走啊?”梁舒苒有些驚訝。
鹿恩毓循著動靜抬了頭,“還沒,落東西了嗎?”
“我的研究報告落在計算臺上了,過來拿一下。”她把手裡沾滿雪花的傘掛在門外,走向計算臺。
祁夢沒有說話,靜靜地隔著螢幕聽著他那邊的對話。
梁舒苒拿好報告,問:“外面下雪了我帶了傘,一起走嗎?”
鹿恩毓沒看她,一直緊緊盯著把半張臉埋在臂彎裡的祁夢,“你先走吧,我再陪我女朋友說會話。”
梁舒苒懵了幾秒,沒有人說話,所以她不知道他們在通話中,“那我先走了。”
她走後祁夢才出了聲,臉埋在臂彎裡,所以聲音有點含糊和悶,“你帶傘了嗎?”
鹿恩毓笑著答:“放心吧我帶了。”
再聊了半個小時左右,祁夢知道他還沒吃飯後催促他快去吃晚飯,鹿恩毓這才開始把桌面的東西收拾好往包裡裝。
“明天見。”他等她結束通話視訊通話。
“明天見鹿恩毓。”祁夢說完,再看了他幾秒鐘後才點了結束通話。
鹿恩毓背好包下了樓,單手把衝鋒衣上的帽子扣在頭上,拉鍊拉到頂端,扎進了風雪交加的黑夜裡。
他其實沒有帶傘。
第二天早上剛起床,祁夢就打了好幾個噴嚏,感受到喉嚨有些腫脹感,是感冒的症狀。
她走到客廳一旁的飲水機前接了杯熱開水,放在茶几上散涼,拉開抽屜,裡面有幾盒感冒藥,她拿出來看了眼說明書,掰了幾顆膠囊放在藥盒上。
等開水涼的這段時間,她去了清理九月排在貓砂盆裡的排洩物,並把貓砂盆裡裡外外都洗了個乾淨,還消了個毒。
祁夢做完這些事後,回來發現開水有些涼過頭了,但不打緊,她坐在沙發上把先前掰好的膠囊就著水吞入腹中。
明明已經吃過藥了,但在下午考試的時候,頭昏沉的厲害就算了,鼻涕也一直往鼻子外流。
她寫一會就得醒一次鼻涕,身體像被套上了一個罩子,什麼都不想做,只想快點回家睡覺。
這次的試卷不難,很多題型她複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