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放假的前一天。
只有三天假期,再加上過一個星期就放寒假了,祁夢不想九月來回跟著折騰,便決定還是把它送去寵物店待幾天。
走的時候祁夢對著寵物店的店員說:“再次麻煩你了。”
“它很乖,不需要多勞神。”店員也是京北大學的學生,在這邊實習。
出來的時候祁夢透過寵物店的玻璃櫥窗,有些難受地望著在貓窩裡懨懨耷拉著腦袋的九月。
鹿恩毓摸了摸她的後腦勺,安慰道:“過幾天我們就過來接它回家。”
祁夢抬頭看向他,“好。”
飛機落地逢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季逸州和蘇棠很早就提前到達大廳等待了。
“夢夢,想死你了。”蘇棠手裡抱著一束向日葵,隔著厚厚的衣服抱住了祁夢,左右搖擺著。
“我也想你。”她接過花,笑著看著蘇棠。
“這麼晚肯定餓了吧,我訂了個大餐廳給你們接風洗塵。”蘇棠很高興,語氣說說得很快。
餐廳的每一桌都有鮮花,昏暗的燈光氛圍感也很絕,店裡店外肉眼可見的蝴蝶結元素。
蘇棠看大家都吃的很滿意,“不錯吧。”
祁夢直接說:“蘇棠你真的太會選地方了。”
季逸州笑了笑,“你是不知道她上次帶我去的另外家餐廳有多難吃。”
蘇棠挪了挪嘴,“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
把季逸州氣的直接當場吐血。
“夢夢,那一會是先送你回家嗎?”蘇棠問。
鹿恩毓知道她不想回去,很快接了話,“她不回家,去我那。”
幾個人站在餐廳門口等季逸州把車開出來,祁夢和蘇棠在聊天,鹿恩毓習慣性地站在她面前替她擋住風口。
蘇棠聽到車的喇叭響聲,“他來了,我們過去吧。”
坐上車,冷空氣瞬間被隔絕在了外面,祁夢在後座把腦袋靠在鹿恩毓的腿上,看著窗外倒放的夜景。
大概半個小時左右,車子停在了一棟別墅門口。
“那我們回去了,晚安。”蘇棠坐在副駕駛上朝他們揮著手。
祁夢迴了句:“路上注意安全,晚安。”
剛剛在路上她就覺得路線不對勁,剛進家門,祁夢疑惑地問:“這裡和我家是相反的方向嗎?”
鹿恩毓牽著和她十指相扣的手,帶著她往樓上房間走,“嗯。”
祁夢心裡驀地一慟,輕聲說:“高中的時候你說送我回家,我一直以為只是順路。”
鹿恩毓眼底的愛意不帶一絲一毫遮掩,“不順路,是我太想和你一起走了。”
聽他說完這句話後,祁夢的睫毛微微一顫,眼圈也跟著發紅,弱聲問道:“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鹿恩毓答:“在二樓拐角走廊上第一次見面,你盯著我看的時候。”
他又補充道:“後來那次考試你坐在我斜前面,就確認了。”
人和人的羈絆第一眼就註定了,就算站在那什麼都不做,都能悄悄地帶走你的心。
祁夢滿眼的淚花,笑著故作輕鬆地說:“那時候我把你當成了學習競爭物件。”
冬日的夜晚,冷風像一把鋒利的尖刀狠狠颳著,在窗外呼嘯著。
簡單地洗漱完,祁夢坐在床上靠在鹿恩毓懷裡,問:“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為什麼不開心?”
他神色慢慢地沉了下去,“我父親又帶了別的女人回家。”
祁夢劃拉開自己的傷口去安慰他,“還記得上次我從樓上跑下來的那次吧。”
她吸了一口氣,抬眸凝視著他,眼底一片酸澀,“我親眼看見我的父親在家暴我的母親,他還出軌了。”
比袒露身體更親密的事是袒露脆弱。
鹿恩毓緊緊地擁著祁夢,唇落於她的額頭,眼睛,鼻尖,最後落在她的嘴唇之上,像是在舔舐著她的傷口。
“睡吧,你也累一天了。”他最後又親了親她的額頭。
凜冬的清晨天色依舊深沉,遮蔽時間的流動,霧氣濃烈地包裹住赤裸的窗戶,透過窗簾的縫隙探得些許天色的真跡。
鹿恩毓先睜了眼,轉頭看著還在睡的祁夢,外頭冷,他想早些先去把東西買好,再回來帶她去墓園。
鹿恩毓剛把被子掀開,另一隻手臂就被她抓住了,他停了欲要起床的動作,“還早,你再睡會。”
祁夢打了個哈欠,眯著眼睛問:“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