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兆府尹的眼神下,旁邊的人扯開了堵嘴的破布。
蘇思瑤臉色微白,強自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我和陳夫人無冤無仇,為何要害她。”
何英說道:“這五味香,是我夫君的獨門秘法,他只傳給了蘇思瑤一人。我雖然從夫君留下的記載中,知道這種毒,但是這種香具體如何調配,藥材比例又為何,這個世界上,就只有我夫君和蘇思瑤兩個人知道。我這夫君現在是這般模樣,不可能給人下毒,下毒人只能是蘇思瑤。”
蘇思瑤咬了咬唇,下意識地看向了越華。
越華黑著一張臉,對蘇思瑤充滿了怨懟。
這個女人之前說的好好,她下的毒天衣無縫,絕不會被人發現。
現在呢?
還不是被人查出來了!
蘇思瑤眼看是逃不脫罪責了,她若是嘴巴嚴實一點,還能保住其他人。
這原本也是她行事不嚴鬧出來的禍事,她合該車承擔起來!
越華給了蘇思瑤一個眼色,然後說道:“那看來,陳夫人重病的真相算是水落石出。定是這蘇思瑤不知為何對陳夫人生了惡意,才有此行事!蘇思瑤,你說,是不是你害得陳夫人重病,害得陳大人擔憂!”
越華定定地看著蘇思瑤。
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既然蘇思瑤已經救不了,那就讓她把所有罪責都認下來。
京城中的種種事務,還需要陳景明留下來統籌安排!陳景明不能有事!
這個蘇思瑤不是口口聲聲深愛他嗎?
她也應該知道陳景明對他的重要性,為了他的大業,她也應該獨自承擔下來。
若是如此,他還能考慮考慮,原諒這個女人的水性楊花!
蘇思瑤看著越華那理所當然的樣子,神情突然有些恍惚。
她突然想起,自己早上勸越華犧牲蔓枝時候的話語。
當時,自己是怎麼說的來著。
“只要大業能成,犧牲一個女人算什麼?更何況,蔓枝對王爺忠心耿耿,王爺但有所需,她定是當仁不讓。”
當時。
蘇思瑤覺得這麼說理所當然。
可現在。
越華想要犧牲的人成了她!
蘇思瑤心頭一陣鈍痛,這算什麼?
這算是老天爺對她的嘲諷嗎?
“蘇思瑤,你說話!”越華又給了她一個威脅的眼神。
蘇思瑤看著他,突然狂笑了起來。
她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笑的形容狼狽,笑的瘋狂。
越華的眉頭越皺越深。
蘇思瑤在他面前,一直是一副掌控一切的樣子,她從容淡定,也是他最愛的那一部分。
可現在。
蘇思瑤突然成了這個樣子,越華的神情越來越嫌惡。
他真是瞎了眼,才會和這樣的女人在一起。
如今蘇思瑤唯一能挽回他好感的辦法,就是自己把一切都承擔下來!
蘇思瑤看著越華這眼神,她笑的涕淚橫流,然後,她緩慢地擦了擦眼淚。
她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好人。
但是。
她對越華,卻是真心實意。
她為了越華,做了多少事?費了多少心思?
到頭來,只換來他一個嫌惡的眼神。
蘇思瑤突然輕笑了起來:“我對陳夫人下毒?我有什麼必要對陳夫人下毒呢?五味香,是我拿出來的,可是,我哪裡有本事將東西下在陳夫人身上?一切分明是陳景明親手操作的。”
“陳景明想要利用王家,卻又不想有一個有可能會干涉到他的夫人,最好的辦法,自然就是讓陳夫人從此重病在床。如此,他一邊還能獲得王家的支援,一邊還能靠著照顧夫人,繼續塑造他深情的人設。這件事情到頭來,得益的不就是陳景明嗎?”
“蘇思瑤!誰讓你這般攀扯旁人的!”越華有些惱怒得看著她。
這個女人,當真就不怕他怨恨她嗎?
蘇思瑤微微一笑:“哦,我說的還不夠準確。這件事情得益的是陳景明,但在我這一身毒術下,得益最多的人,可就是安和王你了。”
“為了安和王你,我苦心製作毒藥,幫你控制住了一批死士,我想想,這批死士現在在哪裡,他們……”
蘇思瑤不管不顧地說了起來。
越華瞳孔猛然一縮,他下意識衝上去,狠狠打了蘇思瑤一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