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軟榻背對著他。
“不必了,妖王大人既然繁忙,那還是去忙妖殿的事務吧,別因為我一介俘虜耽誤事務。”
桑黛說著就要趕客的模樣。
表情是冷漠的,但是耳根卻悄悄紅透,眼睛也不敢看宿玄,生怕又聽到他那些亂七八糟的話。
她一走,宿玄懶散往軟榻上一躺。
他太高了,小小的軟榻根本撐不住他,長腿交疊搭在扶手上,看著分外委屈的樣子。
脫下外袍後就只剩一身裡衣,隔著衣裳也能看出來身軀寬闊有力。
桑黛沒回頭,而是以背對他的姿勢問:“妖王大人不去休息嗎?”
宿玄的雙手交疊枕在腦後,目光落在某個劍修的背上。
“這裡是本尊的主殿,你讓本尊去哪裡?”
桑黛:“……妖殿這麼大,為何要將我帶來這裡住?”
“本尊當然是要親自看管你了,劍宗大小姐,仙界難得的天級靈根,本尊自然是要拿你去換靈脈。”
桑黛心下嘆氣,自顧自撥開珠簾進入內殿。
妖殿很大,畢竟是宿玄住的地方,處處彰顯著華麗與奢侈,他一向花錢如流水,穿的用的都得是最好的。
主殿內設有一道珠簾,將睡覺的地方和外面的廳室隔開,他既然主動往軟榻上躺了,那桑黛就預設他同意她睡床了,反正這段時間她一直都在他的床上睡。
珠簾半遮半掩,桑黛自顧自褪下外衫。
朦朧綽約的身形被夜明珠映襯的格外好看,
() 宿玄的眼神一下子就收了回來,整隻狐狸愣住,眼睛不敢看過去,喉口像是梗了個東西一樣乾啞的不行。
看不見,但是還能聽見,他可以聽到她換衣的窸窸窣窣聲。
宿玄的氣血都在翻湧,壓制了太多年的發情期,現在明明還沒到那時候,但身體卻隱隱有熟悉的燥熱,他聽著那些聲音只覺得一把火在體內燒,索性封了自己的聽覺和視覺。
可這把火怎麼都壓不住了,他動用靈力也難以剋制,惡狠狠睜開眼,對面一道珠簾之隔,某人已經躺下了,僅僅脫了外袍。
床帳散下來,可妖族的視力很好,他依舊可以看到床帳後隱約的身影。
躺在他的榻上,蓋著他的錦被。
宿玄暗罵一聲,起身大步匆匆朝外走去。
房門開啟又關上。
桑黛睜開了眼,隔著床帳看外面某隻狐狸剛躺過的軟榻,他的外袍還在一旁擱置著,只穿著中衣就走了。
待會兒應該還會回來。
宿玄的宮殿很豪華,連他住的榻也是這樣,上面鑲嵌了好幾顆夜明珠,墊的錦褥和蓋的錦被都是上好天蠶絲,只是一尺都是桑黛買不起的,她很少從劍宗拿錢,有點錢都餵給了知雨劍。
鼻息中是隱隱的草木冷香,宿玄身上的味道,很乾淨,也很純粹。
但她住了這麼久,這股香中還摻雜了她身上的清香,兩道氣息交雜在一起。
桑黛側過身面朝裡,將錦被往上蓋了蓋。
某隻狐狸似乎是喜歡她的,桑黛不是傻子,即使這些年將所有心思都用在了練劍,但對於感情之事也不是一竅不通,那些心聲洩露了宿玄的情意。
宿玄喜歡她。
可她直到現在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