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誇讚他?
想到這,他連忙搖搖頭,肯定是眼花了,出現幻覺了,華舟瀾什麼時候會這樣看他了。
果然,等他再看去,華舟瀾又恢復成了往常那副疲倦的模樣,彷彿剛才的神情和話語不是他展現的一般。
“咦?!”揮去腦子裡怪異的想法,易慕夕視線轉而落在了眼前的光球上,他看著上面的判詞,不禁驚疑出聲。
只見上面的判詞寫道:君丘江氏,緣者,天命也。
易慕夕發出疑問:“這是什麼意思,是透過,還是不透過?”
華舟瀾輕蹙著眉,這種情況他也未曾料到,沉吟片刻,他才道:“暫且算他透過吧。”
說著,忽地想到什麼,華舟瀾問道:“天水蓮籠中出現的那位白髮男子,你可有印象?”
他們都清楚天水蓮籠唯有啟動天水鏈之人,方能隨意進出,可幻境中卻多出那位白髮赤眸的男子,這就挺奇怪的。
易慕夕回想著那人,腦海中忽地浮現幻境中,江夜雪抬頭望天的那抹笑,他不禁背脊發涼,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那個人,那抹笑,讓他感覺,那個人似乎看到了幻境之外,正在觀測幻境中發生一切的他們。
易慕夕搖頭道:“不認識,白髮赤眸這麼顯眼的標誌,若是雲夢中人,我不可能沒聽過這號人。”
聞言,華舟瀾輕輕頷首,未再糾結此事。他指尖輕挑,收回了易慕夕手中的牽緣絲。
手中輕柔親和的觸感消失,易慕夕趕忙伸手去抓,結果抓了個空。
他眨巴眨巴眼睛,怨怨看向華舟瀾,控訴道:“這根牽緣絲,你不是都送給我,又收回去做什麼!?”
華舟瀾被這話問得一愣,面露不解,他何時說過將牽緣絲送給易慕夕了。剛才不過是將牽緣絲借他一用,也不知道這個呆子是怎麼理解的。
華舟瀾解釋道:“那是借你的,不是送你的。”
聞言,易慕夕嘴角一撇,立馬做出委屈巴巴的模樣,接著控訴道:“你那哪是借,明明就送到我手裡的。”
“還有,我都幫了你這麼大的忙,你堂堂少司緣,竟是連這點東西都不願送我!”
華舟瀾:“……”小兔崽子,你是不是忘了之所以有這些事,還不是你搞出來的。
華舟瀾頭疼,張口便想拒絕,可對上易慕夕那委屈巴巴的小眼神,拒絕的話語到了嘴邊又說不出口。
可是將牽緣絲給易慕夕,他著實是不放心,萬一這小兔崽子又給他惹出什麼禍來呢,他真的不想給他收拾爛攤子。
不給吧,以這小子的性子,估計是不會讓他這命緣司消停。算了,送這小子其他東西吧。
指尖微動,華舟瀾自芥子袋中取出一條金蓮花紋的墨綠漸染白的髮帶,髮帶尾端還墜著墨綠漸白染的流蘇。
將髮帶遞給易慕夕,華舟瀾無奈道:“行了行了,別鬧了,這個給你。”
掃了眼髮帶,易慕夕努嘴,直搖頭,“你堂堂少司緣,怎可食言,就拿根髮帶糊弄我。”
髮帶雖然看著精美,可哪裡比得上牽緣絲。
華舟瀾:“……”你小子得寸進尺了是吧。
“就這個,你愛要不要。”將髮帶一把扔在易慕夕懷裡,華舟瀾不想再聽他廢話,直接轉身就走。
可沒走幾步,華舟瀾就不得不停下。他微弓著腰,又開始劇烈咳嗽起來,手捂著嘴,聲聲飽含痛苦的咳嗽聲下,他指間溢位殷紅的液體。
此地再次瀰漫起了淡淡的血腥味。
察覺不對,易慕夕也顧不得其他,收下發帶,忙地來到華舟瀾身前,伸手扶著華舟瀾。
“你怎麼樣?”
“咳咳咳——”,華舟瀾咳得說不出話來,蒼白的臉頰都被咳得紅潤了幾分,眼睫上掛了幾滴晶瑩的淚珠。
易慕夕眉頭緊鎖,軟下語氣嘟囔道:“你不想給就不給嘛,何必為難自己。現在又咳血了,我不要牽緣絲了還不行嗎!”
華舟瀾:“……”真的好想揍死這兔崽子怎麼辦。
華舟瀾感覺,照他被易慕夕再這樣氣下去,壽命遲早要短几十年。
“咳咳咳咳——,易慕夕,你給我閉嘴!”
臟腑的劇痛,讓華舟瀾此時沒辦法思考其他,陣陣耳鳴傳來,他身體搖搖晃晃,要不是易慕夕扶著,他早就摔倒了。
意識模糊間,華舟瀾感覺眼前之人用手攬住了他的腰,而後,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便已被易慕夕打橫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