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蘇家在湖州那可是赫赫有名的五大富商之一。雖在其中只能算中等水平,卻也是身家不菲。
蘇家向來子嗣不豐,到了蘇青這一代,因蘇老爺生性正直,見不得妾室爭寵,故而這輩子只與蘇夫人恩愛非常,更是僅有一兒一女。
有一日,蘇老爺帶著蘇青的哥哥一同去巡視船隻貨物,誰料命運弄人,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席捲而來,貨船最終不幸翻覆在茫茫大海之上。
當費盡周折將貨船打撈上來時,只看到一片殘破的景象,貨物盡毀,蘇老爺和蘇青的哥哥也不知所蹤。
沒過多久,噩耗傳來,他們已然身故。
蘇青的母親得知這一訊息,如遭晴天霹靂,整個人瞬間崩潰。第二天,便因受不住打擊,心疾復發,竟也追隨蘇老爺和兒子而去,只留下蘇青孤苦伶仃一人。
而此時,那些隔房的族人,親戚們聞風而動。
他們平日裡就對蘇家的財富虎視眈眈,如今見蘇家沒了主心骨,便紛紛露出了貪婪的嘴臉。如餓狼一般,爭搶著蘇家的財產。
蘇青看著這混亂的場面,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她深知自己若不趕緊想辦法,不僅保不住家產,甚至連自己的性命都可能不保。
於是,蘇青當機立斷,放棄了一些固有財產,最短的時間變賣了家中的金銀珠寶首飾,只帶著現銀,她還特意跑到隔壁的府城,四處打聽,挑選了一家最有名望的鏢局。
江南之地本就是商隊經貿發達,來來往往的商隊絡繹不絕。
而那些有名望的鏢局,更是將招牌視為生命,絕不能容忍有任何事情砸了自己的名聲,給自己抹黑。
因此,儘管蘇青和丫鬟只是兩個小姑娘,但鏢師們卻沒有絲毫的輕視和歹心。
十分安穩的護送她們到了甘州。
蘇青講完自己的遭遇後,情緒激動不已,雙眼通紅地對著溫以緹開口道:“溫大人,我父親和兄長絕不是簡單出了意外,定是人為的,我敢保證。
所以我冒著巨大的危險來到甘州,只想懇請您能助我一臂之力。您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如今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銀子了。”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無盡的急切與期盼。
溫以緹聽著這些話,心中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她微微蹙起眉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猶豫。
而常芙聽後,倒是來了興致。她眼睛一亮,輕輕碰了碰溫以緹,喚了一聲:“姐姐。”
溫以緹看著她眼底的興奮之意,心中明白她這是對著銀子打起了主意。
溫以緹無奈地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為難對蘇青道:“蘇姑娘,不是我不願幫你,實在是無能為力啊。我也不過只是小小的甘州知州,又怎能把手伸那麼長到湖州呢?
就算我舅舅是湖州的知州,可蘇姑娘你從小生活在那裡,一定能知道江南任何地方都是各方勢力雲集。舅舅他如今自身難保呢,怎麼可能擅自插手?更何況還是關於這等富商之事,背後定有龐大的牽連。”
蘇青急切地說道:“我懂的,我知道這件事沒有那麼容易。不過,溫大人,崔知州在湖州如今已經站穩腳跟了。各方勢力、各大家族都會賣他幾分面子的。
我只求崔知州能夠為我留意一些,也沒說是一定要徹查這個案子,只要有線索告訴我就行,讓我知道到底是誰害了我們家,我明白,想報仇雪恨定是難上加難。溫大人,你放心,我不會連累你們的。”
說著,蘇青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開口道:“對,除了我現如今手頭上的現銀之外,我家的那些商鋪、宅邸、田地莊子、字畫帖子等各種東西我都沒有拿走,若算起來也會值點銀錢的。
若崔知州願意插手處理此事,事成之後,這些我都不要,可以把它統統交給崔知州,這樣他能名正言順地得到這些銀子,只要他能幫我尋到幾份線索。”
蘇青的眼神中滿是渴望,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溫以緹沒有開口,倒是一些意動不過是留意點線索罷了,想必這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她對自己的小舅舅的能力還是頗為信任的,更何況,那能夠成為富商的家產,哪怕只是九牛一毛,也足夠讓小舅舅和自己收穫頗豐。
常芙倒是立即道:“蘇姑娘,這些本就被人佔著,即便崔知州插手也是十分不易的,那些人豈是這麼好對付的?說不定還會因此沾一身臭,而你自己卻什麼都不用付出便能達到目的,你不覺得這是一筆賠本的買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