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平寺寮房之內,沈對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驚聲道:
“太……太叔宗?他不是一直都在大龐山嗎?怎麼會聽命於蒙白的調遣呢?”
他的聲音在這不大的房間裡迴盪,帶著深深的疑惑與震驚。
司徒松聽到這裡,摸了摸自己斷掉的左臂,臉色變得十分嚴肅。
只聽他沉聲道:
“我也不知這究竟是為何,但那副儺戲面具,還有他使出的招式,我和你師父這一生都不可能記錯……”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有回憶,有痛苦,也有疑惑。
沈對聞罷,口中喃喃自語道:
“儺戲面具?在刑部大牢外突襲我的那個人,好像也戴著儺戲面具……”
他的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就在這時,寮房外突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如同悶雷一般,由遠及近。
緊隨著便走吱呀一聲門響,屋外大步邁來一位五大三粗的魁梧僧人。
沈對仔細打量,這才認出眼前之人正是慧深和尚。
臉上不禁湧現起一股驚訝道:
“慧深師傅!”
只見那慧深手捧藥匣,一見沈對便高呼道:
“呦,你小子可算醒過來了!”
他的聲音洪亮而有力,震得整個房間都嗡嗡作響。
言盡,慧深便移動到司徒松身前,開啟藥匣緩道:
“司徒施主,該換藥了……”
動作嫻熟而穩重。
司徒松見狀,忍痛撩起衣袖,露出斷臂。
那斷臂處的傷口,觸目驚心,讓人不忍直視。
他的臉色微微發白,但眼神中卻透露出堅定。
“有勞慧深師傅了。”
慧深小心翼翼地為司徒松塗抹傷口,動作輕柔而細緻,生怕弄疼了他。
“哪裡的話,司徒施主客氣了。”
司徒松神色複雜地望著自己的斷臂,喃喃自語道:
“當日若不是慧深師傅出手相助,在下恐怕早就與那許崖子共赴黃泉了。”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感慨和感激。
慧深一邊小心翼翼地幫他包紮傷口,一邊緩聲說道:
“出家人以慈悲為懷,又怎能見死不救呢……”
沈對站在一旁,忍不住開口問道:
“那我又是如何到這裡的?”
慧深聞罷,立即拍著大腿朝沈對大聲埋怨道:
“當然是灑家我把你扛來的啦!若不是灑家我!你現在早就見閻王了!”
沈對聞罷,心中感激不已,連忙拱手朝慧深深深鞠躬,拜謝道:
“多謝師傅救命之恩!”
慧深卻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故作輕鬆地道:
“歇著吧你,別給灑家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耐煩,但眼神中卻透露出對沈對的關心。
就在這時,寮房之外突然顯露出一道火光,緊接著便是幾聲焦急的吶喊:
“走水啦!伙房走水啦!”
那聲音尖銳而急促,打破了寺廟的寧靜。
沈對聞罷,心中霎時一緊,隨後迅速奔向寮房門前,向外望去。
只見伙房處的天際已經被熊熊烈火染成了猩紅之色,濃煙滾滾升騰,遮蔽了整個天空。
寺廟中的眾多僧人都手持水桶,竭盡全力地撲滅大火,但場面仍然一片混亂。他們的臉上充滿了焦急和緊張,不停地奔跑著,呼喊著。
沈對心中大驚,轉頭看向慧深,卻發現他竟然一臉淡定從容,雙手合十,輕聲唸了一句佛號:
“阿彌陀佛。”
他的表情平靜而祥和,彷彿置身事外。
此時,火勢愈發兇猛,寮房內也漸漸瀰漫起煙霧。
司徒松艱難地掙扎著想從床上坐起來。他的臉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心中充滿了擔憂。
沈對見狀,急忙跑到他身邊,攙扶道:
“前輩,您的傷勢尚未痊癒,切勿亂動啊。”他的語氣中充滿了關切,生怕司徒松再次受傷。
司徒松擺了擺頭,表示自己並無大礙,隨後緩道:
“我沒事,這場火來得太蹊蹺了,定是有人蓄意為之!”
沈對聽後沉思片刻,推測道:
“難道是蒙白搞的鬼?”
他的眉頭緊鎖,再次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