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了她一眼,扛著鹿和眾獸一起到了旁邊的溫泉池旁。
白輕鴻:“……”
好冷漠哦。
不愧是獸神。
野獸們的進食方式原始又野性,對著獵物就是一頓生啃。
白輕鴻餓得肚子咕嚕咕嚕叫,不得不邁著顫顫巍巍的腳步朝男人靠近。
男人聽到動靜,警惕轉頭,猩紅的眼底帶著警告,卻在看到是她時,忍不住愣住。
那眼神就好像在訝然,她竟然會走路?
他抿了抿唇,本來以為這個孱弱纖細的雌性是剛出生的幼崽,沒有任何行動能力。
白輕鴻被他的眼神嚇到,無措地眨了眨眼睛:“我……餓……”
她的聲音弱得像是剛出生的幼崽,又軟又細,小得可憐。
男人聽不懂獸人的語言,緊蹙著眉頭看著她。
他掃向其他獅子,獅子們自然也聽不懂,低下頭來儘量降低存在感。
白輕鴻就是故意的。
她能和獸類溝通是沒錯,但獸神大人長得人模人樣,當然是要用人類的語言和他說話啦。
被流放的可憐小雌性在看到森林深處有她的同類,很容易產生依賴心理的呢。
她又小心翼翼地靠近,有些無助地看著這個佔據了她身體的男人:“想吃東西……”
男人依然聽不懂,但白輕鴻的眼神格外靈動,一雙溼漉漉的眼睛撲閃撲閃的,盯著他手裡的肉。
男人沉默片刻,本來是打了點雌鹿的奶,打算一會吃完了給她的。
在他看來,她就是一隻剛出生的“人獸”,印象中剛出生的幼崽都是要喝奶的,和其他小獅子一樣。
幼崽的牙太脆弱了,咬不動生肉。
他記得之前的事情,和她做那樣的事情,她的口中連犬牙都沒有,爪子也短得要命,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任何攻擊性。
男人起身,三兩下藉著藤蔓爬到樹上,在一處樹冠裡取下來一個竹筒,遞給她。
白輕鴻這才發現,樹冠裡到處掛著一些東西。
有些是獸皮,有些是葉子抱起來的像食物一樣的東西,還有一些是長條的肉。
這一片靠近死火山,溫暖如春,但是高聳的樹冠裡,溫度受到雪山影響,依然很低。
將食物等儲存在樹冠上,確實能夠起到一定的防腐效果。
這一片應該都是他的領地,也不怕有其他獸類來偷取。
一般的獅子老虎……也爬不了這麼高。
這個男人的動作乾淨利落,行動間帶著神力,否則,一般獸人也爬不了這麼高。
他把竹筒遞給白輕鴻,轉身繼續回去進食。
白輕鴻愣愣地接過竹筒開啟,裡面裝的赫然是奶白的液體。
聞著應該是某種動物的母乳,還帶著腥味。
白輕鴻有些牴觸地搖頭,將竹筒放到一邊,又湊近,眼巴巴地盯著男人手裡的肉。
男人:“……”
他要怎麼跟她解釋,她還是個小幼崽,啃不動生肉?
旁邊那些小獅子,大多也啃不動,抱著父母撕下來的一小條肉,在旁邊能啃半天,也嚼不爛,基本上是強行吞下去的。
他的直覺告訴他,身邊的這個小雌性和小獅子幼崽不同。
她的脖子太纖細了,生吞下去,噎死就麻煩了。
想了想,男人扯下手指粗的一小條肉,遞給她,打發她去一邊玩。
白輕鴻:“……”
算了,蒼蠅腿再小也是肉。
她把肉放到流動的溫泉池裡涮了涮,捧著回了山洞門口,將肉丟進了正在沸騰的鍋裡。
沒一會,肉就滾熟了。
濃郁香甜的味道順著滾水飄了出來。
獸群們鼻子靈敏,很快聞到了味道。
但它們沒聞過這種味道,也沒法將其和食物聯絡在一起,因此也沒太大的反應。
男人吃完回到山洞口,就看到小雌性把肉丟在鍋裡,不停攪動。
他微微皺眉,走了過去。
給她肉是讓她吃的,不是讓她玩的。
不能浪費食物。
卻見白輕鴻已經將肉撈了出來,吹了吹,直接撕成一縷一縷,塞進嘴巴里。
男人愣了下,滾水燙熟的肉,是更好撕扯。
所以……
她是這個意思嗎?
生肉咬不動,所以將肉滾熟了,熬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