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恩,形同再造!否則我早已夭折,世間何來李辰安?故,養者之恩足以稱之為父!”
“其三……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你將我從小教到大,讓我學會了識字,懂得了做人的道理。”
“我能有詩仙之名,皆拜你昔日之諄諄教誨。”
“我能走到今日……亦是從你所教授的那些中得來的學問。”
“至於他們……我心懷感激,我能理解當初他們面臨困境時候所做的決定。”
“在歸園我呆了一些日子,與、與雲安郡主也相處了一些日子。”
“我能感受到她的內疚,也能感受到她對我的關,所以我叫了她一聲娘……發自內心的,畢竟她這些年也來廣陵城過我幾次。”
“但我已和她說的很清楚,我認他們,同樣要認你們!”
“爹,我知道你顧慮什麼,放心吧,我那個娘曾經畢竟是郡主,也是懂道理的。”
“無憂,來來來,孩兒敬你一杯酒!”
李文翰能怎麼辦呢?
他沒敢喝。
“不可!”
“有何不可?”
“亂了綱常!”
“那等我回京登基為帝,下一道旨意封你為爹!”
李文翰頓時瞪大了眼睛,“這更不可!”
“這又有何不可?”
“這太荒唐!”
李辰安笑了。
“那喝酒,你若不想我做出那荒唐之事,這事就這麼定了。”
李文翰無奈舉杯,便覺得仿若一夢——
世間,還有人求著當兒子的?
何況這個兒子還是未來的皇帝!
但他的心裡卻極為欣慰,臉上便露出了一抹慈的笑意。
烏鴉有反哺之義,高羊有跪乳之恩。
這個兒子……重情重義!
父子二人同飲了一杯,氣氛就變得輕鬆了許多。
李文翰因為李辰安的這些話放下了心頭的包袱,他又將李辰安視為了自己的兒子。
“兒啊,為父心裡一直有一惑。”
李辰安斟酒,笑問:
“想問我這十幾年的傻究竟是不是裝的?”
李文翰點頭,眼裡是極大的好奇。
李辰安放下酒壺,臉不紅心不跳,老神在在的說道:
“是裝的!”
“其實你教我的那些我一聽就懂,也都記在了腦子裡,只是……只是那時候不喜歡錶露出來罷了。”
李文翰一聽,那雙老眼頓時一亮。
這才對嘛!
世間哪裡有忽然開竅便才高鬥之人!
還是老子教導有方,這才給他打下了堅實的底子,這才有了他厚積薄發的今日!
他俯過了身子,極為期待的著李辰安:
“君子有九思。”
“視思明,聽思聰,色思溫,貌思恭……此句出於《論語、季氏》。”
“《論語、季氏》篇有十四章,其中有諸多發人深省之思想。”
“我兒……且將這一篇背來給為父佐酒,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