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因那鐵牌才痛下殺手?(1 / 2)

“大人無非就想知道,小的是否來自那腌臢地?小的背後,到底還有什麼勢力?”

莊清舟一半側臉隱在黑暗裡,另一半朝向“徐思若”。

聞言,他表情沒有任何波動,光滑的半邊側臉上隨著移動交錯斑駁。

他唯一的回應,就是單手拾起“徐思若”腳上兩指粗細的鐵鏈,募地隨意丟在她腿上。

“徐思若”悶聲嚥下一口氣,很狡猾地沉默了。

莊清舟曾在旖旎閣經歷生死一線,也在案發初期吃了一些虧。

徐平雖不是身邊大將,但自打他上任刺史,濟陽城百姓安樂,諸事平靜,怎麼一發案,便直接在官府門下找“冤大頭”?

除卻除暴安良的初心以及尋得真相的使命,他心中多少有些消褪不掉的傲氣。

自己的地盤連自己都護不住,如何能護住公子?

於是,無論何種挫敗,都促使他一旦有機會與兇手面對面時,積攢夠了耐心與韌勁。

從“徐思若”吐出第一個字起,他腦海便在仔細覆盤那夜。

不著急,接著說,從鐵牌繼續說

一根牽起真相的線,彷彿才剛剛觸到頭。他偶爾會裝似不經意地用眼神掃過身後之人,那人眼神中的肯定與鼓勵,讓他備受鼓舞。

可惜好運沒有持續很久。

籠中困獸一發此言,莊清舟就聽懂是在轉移話題。

“徐思若”四肢被困得有段時間了,其實敘說到後來,她言語就愈簡短,語氣愈濁重,偶爾還會急喘了兩聲。

莊清舟很快便發現了,在旁始終默默觀察的顧梓恆也不例外。

他一直恭謹地靜立在年輕的父母官身後,並未參與插話,看了莊青舟的動作,身形終於動了動。

“大人稍安,我們有的是時間,但她未必。”

這句話彷彿一句咒語,馬上讓“徐思若”從面容到四肢都有了動靜。

莊清舟方才想起來,這隻困獸的弱點是時間,她最開罪不起的,便是時間。

“你”

“徐思若”喉嚨傳出嘶啞的呵聲,就像氣管被亂石子劃破了一般,邊露風邊發聲。

“我已傾力認罪,能說的我都說了。”

“我並非他們的人,只不過,拿錢消災,有些事,不該,知道的,我們會,主動迴避,如果被牽扯其中,隨時,隨時小命不保,這個道理,幹這行的都懂。”

她突然無法正常說話,一股潮紅衝上面龐,彷彿是臉上的血管在肆意噴湧,那是人窒息的特徵。

顧梓恆眼疾手快,立刻扒開那位還在前面橫霸佇立的莊大刺史,幾顆硃紅的小藥丸強行喂進了對方嘴裡。

那傢伙卻也不是傻子,曉得自己還有利用價值,話不多說便幹吞入口。

顧梓恆捏著人家的七寸,不緊不慢道,“你既不是中原人,是哪族外夷?”

“徐思若”喘著粗氣沉默不語,但她臉上再也無法偽裝冷靜,從倒吊的狹長雙眼裡慢慢爬上忌憚與恐懼。

她絕不相信問話這醫者的年紀,是自己主動識得本族這門絕技。

所以只有兩種可能,便是這醫者的師承大有來頭,或者這醫者的背後,深不可測。

“你,到底是誰?”

她看著對方遊刃有餘的悠然表情,甚至認為自己其實已被看穿,只不過對方在等自己主動招認。

這怎麼可能?

顧梓恆聞言,嘴角甚至吊起了一絲微笑,“醫和蠱,大約都有相通之處。”

胡說八道。

“徐思若”又舔舔乾裂的下唇,百年絕技幾近失傳,怎還會有人識得?

只有一種可能,便是這醫者與莊清舟一樣,也與“它”有關。

她初蟄伏此地時,僱主便已耳提面命此地緊要性,她借用徐平之便對外輸送了大量情報。

那些關於三藩之間的邊角料情報,在他眼裡極其普通,簡直看不到用處,後來她也漸漸不以為然,只是礙於不想得罪金主,便於從善如流,一切以銀子是否到位為目的。

她歷經三任刺史,直到莊清舟到任,僱主才第一次發出緊急訊號,叮囑務必低調行事,絕不可被人識破身份。

回想完前三位刺史的風格脾性,她還有點將信將疑,直到默默觀察了半載後,她又重拾舊事。

莊姓官者,不過是參與新舊當權者政治博弈的賭徒。

他輸了,還活著,卻也不可能再起復。

他的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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