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血脈的流動,男人淡泊微紫的唇間終於溢位一聲清晰的咳嗽和漸漸規律的喘息。
他艱難地撩起鴉黑的睫羽,視線裡是女人模糊的面容。
“娘子言重,少主命我等護主上週全,自然您也在其中,在下絕不會讓你冒險。”
盼妤似是不耐,口氣裡浮動躁意,“別託大了。現在當務之急送他上船,他這副樣子,大約也承受不住自己的雷霆之怒,便當是貓兒叫喚罷了。”
何長使:“”
剛才那聲咳嗽還不清晰麼?!
這是明擺著在說給本人聽得吧?!
盼妤再不看地上的男人一眼,語氣凝肅,“以天楷的聰慧,你如今若不出現,定不能獨善其身,既命你繼續埋伏,理應聽話便是。”
“夫人能有什麼辦法?”角沉默許久,終於提問,他對盼妤的提議始終沒有拒絕,便是知曉境況嚴肅。
盼妤抿了抿唇,聽到坐著的男人又咳嗽了一聲,視線依然不轉,語氣平平道,“引開他們確實是唯一要義,說來說去,也許我才能有一線生機。”
她此刻已正對出口立定,背後的輕弱呼吸彷彿放大了無限倍地刺激著耳蝸,她知道薛紋凜是故意沉默。
這種反應,到底說明他能聽得說話還是不能?
她旋即悵然地哂笑這句自問,因為她實則既怕他聽到又怕他聽不到。
盼妤籲口氣,在角的沉默目送和何長使天人交戰的糾結裡往出口走了幾步。
“你們看顧好他,往後退。”
兩人雖是納悶卻也照做。
女人纖長的手指撫著自己的脖頸,從臉頜處安靜緩慢地靜靜感受著肌膚的涼意。
而後手指停在耳垂近處。
女人朝耳垂處左右方向有規律地滾了滾,驀地,耳垂下破了一層薄如蟬翼的皮。
她撕開了臉上一層易容。
:()攝政王,換馬甲也難逃哀家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