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不自覺地抽動幾下,他竟親自下場,話裡既有步步遞進的前奏,也有直接用官階逼迫的威勢。
青年並不慌,面上也無主座給自己撐腰的有恃無恐,反而自行退讓了一步,語氣恭敬,“不敢受將軍謬讚,只在真切關注同僚罷了,不知小子之言有何錯漏。”
說的不是問句,是陳述句,青年明顯不打算正面對抗,有意熄火,但面上又不似被恐嚇從而恐慌。這些表現被豐睿看在眼裡,他狐疑對方必有後招在等著自己,竟真沒有繼續往下追究。
“既是要談出兵要事,勿要浪費時間。可說來,這大帳為何這般熱?”
他狀似無意地點撥了一句,眾人聽罷面面相覷,也忽而意識到的確有異樣。
初春的營帳白日裡鮮少燃起暖爐,眾將圍坐一團深入探討軍務時,極少被周遭氣氛產生反應,只在偶爾夜露沉重的深暮才會略感寒意。
而現下過卯時,燙暖得令人冒汗的溫度和空氣裡的乾燥應已持續了很長時間,左右兩座的將領或多或少身上都起了燥熱,只是有的如坐針氈,有的狀似無意。
待豐睿親自第一個把話問出口,方才那啟了抱怨之聲的將領緊接著小聲道,“末將正是這個意思,這般燥熱得難受,難道也不能說出口麼?”
顧梓恆側目觀望,目光卻凝固了一瞬,他原是不在意眾人質疑,也大約知道豐睿的目的,他心中有萬般理由都能隨意圓了過去。
但他的確發現,視線裡的暖爐被熄滅了。
顧梓恆瞳孔緊縮,忽而發現自己十分後知後覺。
:()攝政王,換馬甲也難逃哀家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