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沒有什麼比親自報仇索命更痛快的(1 / 2)

那將領旁聽許久,雖前情中行事魯莽,也能瞧出豐睿被顧梓恆迫得有些被動。

“帥座,豐將軍自帶兵坐鎮北瀾依賴,邊境再無大型衝突與戰事,他一心只盼時世安寧,其心天地可鑑。”

男人粗嘎的嗓音迴盪在日光普瀉照耀的帳外,帶來初春萬物生髮萌動的生機。

巡邏計程車兵、操練的金琅衛一隊一列時而從幾人周遭穿過,只是不敢停留,但男人一席話幾乎能響徹半個大營。

盼妤不耐地嘶聲,站直身後立刻捂住了臉側,從狹窄的長節竹迅疾穿透出渾厚刺耳的雜音,僅能隱約聽到男人的說話內容。

倒是說的什麼,沒怎麼聽見,光顧耳朵難受去了。盼妤微微抬眸看向前方,臉色驀地一變。

顧不得薛紋凜會如何反應,她上前幾步蹲到男人身前。

想必雜音刺激得震痛到了心脈,薛紋凜與她幾乎同時遠離長節竹,男人此刻正背倚太師椅,臉龐點染痛色地高仰著頜面。

盼妤安靜地蹲了須臾,之所以不說話,完全是擔心自己但凡出聲會徒添驚擾反而嚇到對方。

眼中昳麗的眉眼淺淡如霜,薛紋凜在儘量不鬧出動靜。這種心態之下,無非就是不想自己大驚小怪。

盼妤沉默地站起身,秀美清麗的臉龐分寸遞進地靠近男人,直到太師椅的扶手上慢慢出現兩隻皙白柔荑。

清幽淡香愈加濃烈,令薛紋凜從半闔微耷的眼簾緩緩開啟,那張五官分寸線條近乎被自己揉進骨血的容顏,近在咫尺。

他鳳目微張,先是定了數秒,而後才遲鈍地眨了眨。

這些幽微細節落入她眼,在心底劃開翩翩漣漪,暖燙而柔美。

她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是聲音讓你難受,還是我這麼近,令你不舒服?”

時隔許久,終於在彼此不得不赤裸相對的境地裡,可以如此近距離欣賞他的一顰一動,盼妤甚至都在想,飲鴆止渴的毒藥都是好的,她都甘之如飴。

薛紋凜表情難忍苦楚地籲口氣,從喉嚨吐息的頻率長短不一,顯得氣促不堪。

他當然不至於理會盼妤發出蠢問題,也知曉她約莫借題發揮罷了。

明知自己身體違恙的情況下,這女人不敢故意惹自己心境動盪。

但他仍有些不愉快,比方說眼前這副得寸進尺的嘴臉,以及莫名其妙的姿勢。

淡香絲縷襲進鼻尖,薛紋凜微微撇開頭,待鼻息穩定,“你不要得寸進尺。”

他被這個五短身材的女子圈在太師椅裡,只能默默儘量將身子向靠背貼緊,現下也沒有精力呵斥出多餘的字句,於是將心裡話乾巴巴地複述了一次。

對方的反應比之在濟陽城時的默然順從或堪堪嘴上無奈,還是消減無數可愛。

盼妤不敢逗得太多,壓低聲音和緩地解釋,“我明明是怕你胸太悶而習慣強忍,想從眼睛裡細細辨別攝政王大人是否又瞞著病痛不言語。”

薛紋凜感到臉上的眼光仍是炙熱,面無表情道,“聽出來什麼了?”

“倒沒有,不知前因後果,能聽出來什麼?”盼妤聳聳肩,視線方向沒變。

男人忍了忍,抿起嘴,“我讓你複述。”

女人悻悻吐舌,這才醒悟會錯意,“彷彿是說,豐睿忠心天地可鑑。”總結起來,算是這麼個意思,對這個豐睿,盼妤並無好感。

當年,薛承覺為了薛紋凜親自動手料理他,卻被軍樞處出面護住性命與官職。

軍樞處無非擔心金琅衛大權旁落薛紋凜麾下,須保住用以權衡勢力的棋子。

兩年間,這枚棋子處事低調而對軍樞處盡心盡力,面對皇帝王命御令也從來全力以赴,他越表現得忠誠出色,越是從酷刑裡辨不出真偽,盼妤就越不敢放任他離開自己視線。

這是她離開千珏城之前,對薛承覺位數不多的幾個堅持,是以豐睿授命前來北瀾,她並無覺得有何奇異。

關於豐睿在薛紋凜被刺殺一事裡所擔任的角色,如今幾乎已無從查證,重啟案情更是再無機會,這個謎團在尚不知薛紋凜仍存人世時沒有一刻不再困擾她。

如今反而輕鬆,她心心念唸的人還活著,沒有什麼比親自報仇索命更痛快的。

她安靜乖巧地數著男人鴉黑的睫毛,沒來由地道,“我不會放過他。”

“這是什麼話?”薛紋凜淺淺蹙眉,雖是問句,但直達她心中所想。

“我以為此次薛北殷會幫你報仇,會找到他的罪證。”盼妤難得直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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